不过这是普通的情面来往,不收显得不近情面,反而会坏了干系。
张知县一眼就看到,只要赵昊父子坐在那边,其他三人则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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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县一向将他们送到县衙大门口,才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
想到当初,二两银子攥出水来的风景,不过才是半年之前。
让他如何去面对那些等他班师的商会同亲?
张知县自怜自伤一阵,又和缓下语气劝道:“你本身清楚,这事儿上哪边占理。就算本官想当刚强令,那也得禁得起上头重审才行!本官没本领捂盖子了,刘员外就不要强求了。”
这就是在南京当知县的哀思啊,婆婆太多,媳妇难做啊……
这让张知县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会儿,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从速跟赵家人修复干系才是正办。
鹿鸣宴是秋闱以后,各地官府为新晋举人和一众考官停止的庆功宴会。此中尤以应天府的鹿鸣宴规格最高,除了应天府尹、提学御史,以及正副主考、同考官以外,乃至连各部大佬也会插手。
没体例,谁让南京的官儿闲呢?逮着个机遇就得聚聚。
好好的一场公判变成了胜利的大会,县衙大堂也变成了欢庆的会场。
最后,大师决定平辈订交,赵昊管他叫‘老前辈’,他管赵昊叫‘赵朋友’……
照壁墙下,早就备好了四抬大轿,几十名精干的男人穿戴一新,有人提着锣,有人举着解元、亚元牌,在那边镇静的等候他们出来。
唉,边沿效益递加,竟然如此的可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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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县心说,这不是你躲到山里不出来的时候了。却也乐得就坡下驴,便笑道:“本当设席为三位世兄弟道贺,但想来贵府还等着归去道贺呢,愚兄就不能人所难了,还是他日再备酒设席吧。”
赵昊欣喜的坐在四抬大轿里,前头是老爹的肩舆开路,背面是两个门生的肩舆护航,只觉内心满足的跟甚么似的,只觉这大半年来的辛苦,全都值了!
只是接下来轮到赵昊时,老县令就难堪了……
“定要再来哦!”
按说他认了世兄弟,就该对世兄弟的师父执长辈礼。不过幸亏对方还是另一名世兄弟的儿子,里外里算扯平了。
说着,下人端来两盘银锭,张知县又道:“略备贺礼,不成敬意。”
赵昊便起家笑纳,世人告别出去。
幸亏蔡家巷的男人威武又雄浑,早利市拉手排成两行,从衙门口到照壁,构成两堵人墙。将看热烈的百姓隔在了外头。
“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刘员外实在也怂了,可他堂堂姑苏商会会长,洞庭商帮二号人物,甚么时候吃过这类窝囊亏?
“这就对了!”张知县顿时有了笑容,起家将他送出县衙道:“你们买卖人,不是讲究和蔼生财吗?不要无谓的意气之争了。胜负乃兵家常事,阛阓上输掉的,阛阓上再赢返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