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等她说完,祁烨便打断她,“我与你一起供奉。”
月色透过枝桠的空地散落在小院里,留下点点波光,不着名的各色色彩的小花零散开放。
江阮对他点点头便从他身边进了祁烨的房间。
不知何时,身后的雨渐渐停了下来,乌云散去,圆月暴露脸来,莹润的光芒落在那绘着木兰花的竹伞上,相携的身影或隐或现。
江阮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失落,虽是她本身做的决定,但是比及他真的如此了,她内心又难过了。
江阮苦笑一声,低头,“天晚了,回屋歇息吧。”
祁烨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握紧,面上神采不动,“不如再考虑一刻钟吧。”
祁烨的手稍稍抬了抬,将伞都遮在了她的头上,答非所问,“又下雨了。”
“甚么?”江阮愣了,她说了甚么?如何就后日结婚了?
“另有甚么旁的要说的话吗?”祁烨问道。
“祁公子。”江阮再一次昂首,眸子悄悄的看着他,“这件事儿多有不当,还是算了吧。”
江阮迟疑了半天,终究还是将一晚未睡的题目说出口,“祁公子,我夫家一家死于非命,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甚么亲人了,林家的牌位我是定要供奉的,若你...”
江阮玩弄着那些花草,不觉几滴雨点打在了她的手背上,下雨了吗?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卜了日子,后日便是良辰,便是那日结婚吧。”
雨‘滴滴滴答答’落在伞面上,收回藐小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尤其较着。
“甚么?”江阮觉得本身听错了,不成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说我们结婚吧。”祁烨反复了一遍,此次减轻了些语气,固然还是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却让人听了个清楚明白。
“我晓得这有些冒昧,我能够给你时候考虑。”
两人面劈面站了好久,江阮悄悄的侧眸看他,只见祁烨如同一棵青松普通笔挺的站在那边,薄唇微微抿着,似是没有开口的企图。
再考虑一刻钟?江阮的心悄悄跳了一下,再考虑一次是何意义?
“卖力甚么?”江阮不明以是,谎言?他说的是白日里那些无聊的言语吗?这两年她听过比那些更不堪的话语,若她都计算,这日子早就没法过了。
榕桓挑挑眉,整整一个时候,三叔在书桌前坐了一个时候,等着这林夫人拍门,她却好似很沉得住气。
江阮昂首看了一眼,是啊,不知何时,竟然下起雨来了,而她竟然毫无所觉,以是他在她身后为她撑了好久的伞了吗?
“好...”
“林夫人但是有事儿?”榕桓将衣衫整好,上前一步,便见她裙裾处带着些凌晨的露水,明显是在这里站了有些时候了。
江阮的步子有些沉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便看到他面前的纸张上写的都是些结婚需求的物件,红绸红烛红灯笼,一应俱全。
接下来的一刻钟两人都没有说话,江阮的脑筋里乱成一团,他如何会俄然无缘无端的向她求亲呢?
“好...”
祁烨再一次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江阮仓猝站起来,因为太孔殷,身材晃了一下,慌乱间抓住了祁烨的胳膊才稳住身形。
想到白日里漓儿闹得那场动静,他当时就在铺子里,怕是听了个清楚明白,再加上太子的言语和叶舟逸的说辞,他或许是想要为她得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