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太妃抬眸对上江阮的眸子,这位皇后娘娘的眼睛倒是澄彻的很。
钰太妃并没有坐,她心中忐忑,忍不住开口,“不知本日皇后娘娘前来有何叮咛?”她只想带着孩子在这里安稳的度过平生,但是怕就怕天子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对定国公佳耦此时虽没有骨肉亲情,但却有这些年的戴德之心,她单独支撑胭脂铺子的那几年,若没有叶舟逸,没有定国公府暗中照扶,她那几年也不会过的那般安稳。
见了定国公夫人,又见到了钰太妃,江阮心中感到有些深,表情也有些沉闷,自昨夜晓得本身与定国公府的干系后,她便一向心境烦乱,特别是本日见到定国公夫人那蕉萃的面庞,红肿的眼眶,她心下更是不安。
她与江阮差未几的春秋,穿戴朴实,面上未施粉黛,看起来还是未谙世事的女子,但是却已经被冠上了太妃的名号,江阮心中不由有些唏嘘。
这些事情,江阮又岂会想不到,当年她尚在鲁国公府时,那些下人见王氏不得宠,也是这般剥削她们的。
江阮一问,祁烨方才想起他返来的启事,顿时把怀里的人儿扯出来,垂眸看她,语气也变得有些阴霾,“传闻皇后要为朕选妃?”
钰太妃没有说话,心下有些发苦,在这个宫里无人庇护,便是连宫女寺人都能够欺负的,她哪是不知天冷,只是这宫里的炭火早就用没了罢了。
江阮四下环顾,朝霞宫内一片沉寂, 没见着甚么宫女寺人, 花草看起来也疏于办理,到处透着萧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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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宫女回身,看着江阮, 眉头挑了挑,“你是谁?”
这些宫女不过是看人下菜碟,只要钰太妃无人庇护成果都是一样的,找几个嬷嬷来经验一下她们,应当会有所好转。
江阮做了母亲,而长乐又不在身边,对孩子就不免的有些靠近,不由伸手抱过了五皇子,“他倒是聪明的很,我们长乐到现在头还不会抬呢。”
江阮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怀里的暖和,内心垂垂安静下来,“相公如何这个时候返来了?”
江阮拿起一罐茶叶放到鼻间嗅了嗅,“倒是极好的茶叶,漓儿,你包些茶叶送到定国公府去吧,你亲身去。”
江阮抱着孩子逗弄了一会儿,见钰太妃还站在那边,不由笑道,“太妃请坐。”
江阮走上前,摸摸她怀中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男孩,“本宫记得他也不过十个月,这就会走路了?”
江阮看到祁烨,迎上前去,眼中带着纠结,“只是临时起意,本日在宫里见到了定国公夫人...只觉内心有些难受。”
正气呼呼迈步出去的人,闻言,倒是一怔,为何生机倒是先搁置一旁了,“你要往定国公府送东西?”
江阮眼中不由浮上一抹暖和,“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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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进了朝霞宫, 方才泼水的宫女正瑟瑟颤栗的跪在地上,颤着声音, “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娘娘饶命。”
钰太妃闻声,抱起孩子回身,见到江阮似是愣了一下,又看江阮的穿戴打扮,另有她身后的带刀侍卫,心下已是了然,却也惊奇,“皇后娘娘?”
“你们家太妃呢?”江阮开口问道。
江阮不由笑了,甚么叫做她喜茶,应当是他喜茶,而她喜为他烹茶吧。
江阮超出她们进了内殿, 殿内钰太妃正带着五皇子练习走路, 胖嘟嘟的小团子, 肉呼呼的, 迈着小短腿颤颤巍巍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