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听了这话，如获大赦，脸上的神采当即放松下来，朝着洛骁这边行了一个礼，随即倒是半晌也不敢多留，急仓促地出了院子就朝外赶了去。
闻人久抬了眸子望他。
“好了，天气不早了，栖凤殿里皇后娘娘应是还等着李妈妈归去复命罢？那我也就不留你了。”洛骁摆了摆手，“退下罢。”
在来东宫之前，李妈妈只当洛骁是个被侯府娇养得放肆无脑的小公子，但方才暗里里的一番对话，却也叫她当即收起了内心轻视的意义。规端方矩地同洛骁赔了个不是，而后倒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仓促地便想要告别。
明显是极可骇的话，听在洛骁耳里却莫名让他的胸口有些发热。他看着闻人久白得透明的脸，半晌，伸手解了身上的大氅，悄悄地盖在了闻人久的身上，低声笑道：“好。如果我叛变了殿下，就叫我长生永久都在殿下的手里做仆从，长生永久不得超生。”
闻人久单手在那书的封面上摩挲了一会儿，清清冷冷地问道：“你又是如何晓得？”
洛骁停顿了半晌，脸上的神采像是对故交的记念普通：“我曾经……与他有过君子之交。”话至此，笑着摇了点头，又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期间长远，只怕这故交都已经健忘有我这么小我了。”
李妈妈心下一惊。她虽说是皇后那头的掌事妈妈，但是再如何毕竟也只是一个主子。尊卑有序，一个主子又如何敢叫主子爷给她带路？王妈妈对世子不恭敬，了局已经在那边摆着了，但这会儿这平津世子却又说出这番话，可又是已有所指？
从东宫那边出来，肩舆行了一半，洛骁却俄然命轿夫改了条路持续行进。从繁华区走到布衣区也不过只是半柱香的工夫，洛骁撩开轿帘子，朝外看了看。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甚么奇怪的。
闻人久缓缓抬了眼看他，淡淡道：“你于此不是善于得很么？于李妈妈来讲，恐怕你这平津世子才更像是头猛虎罢？”
“不过是些坊间的纪行杂谈罢了。”闻人久将书顺手搁在一边，“固然不是甚么典范之作，但是视觉诡谲，用词锋利，看上去倒是很有几分见地。”
闻人久拢了袖子靠在美人榻上，倒是不出声了，只是唇角似有若无地弯了弯，半晌才淡淡隧道：“以是孤才喜好与你处在一起。”
青澜殿里，闻人久已起了身。正半躺在院子里的那张美人榻上，落拓地翻看着一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