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的氛围逐步活络起来。北域一行人自闻人久与洛骁退席以后,倒也再没在席上寻谁的不安闲,只相互你来我往的敬酒,夜深至子时,席间半数官员都将近醉的人事不知,一场酒菜才将将算罢。
三杯酒喝罢,将空着的酒杯杯口向下倒了倒,看着阿谁男人,这才淡淡出声:“如此,大人可还对劲?”
洛骁侧眼瞧着身边的少年。固然此时的闻人久看起来还是常日里的那么个清清冷冷的模样,但是或许是那张因着染上红晕而更加现的妖丽的面庞,洛骁瞧在眼里,总感觉闻人久身上有几分辩不出的违和。
说着,满满铛铛的斟了一杯酒,朝着男人的方向敬了敬:“这杯酒,就权当是孤同北域诸位赔罪了。”话刚落,一杯酒已一口饮尽,而后紧接着,便又是两整杯。
福公公笑眯眯地低声应是,稍稍退后一步,有条不紊地将事情交代了下去。未几会儿,穿戴素净的舞姬同琴师一齐入了殿,丝竹管弦、魅影撩人,一时候全部殿内的氛围倒是比先前和缓了很多。
微怔了一瞬,再瞧瞧这个传闻中百病缠身,最不被看好的太子,一时候竟也感觉有些意义,蓦地一抬手也将本身的那杯酒喝洁净了。
但是洛骁却没空去在乎殿内那些腰肢柔嫩,眉眼勾引的舞姬,与闻人久坐在一处,他现下全数的重视力几近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在东宫呆了这么些日子,洛骁从未见过闻人久沾过酒,是以对于他的酒量大小,他也是摸不透。
闻人久将酒杯顺手递给洛骁,悄悄理了理本身的袖口:“无碍。毕竟北域不比大乾,大民气直口快,倒是可贵的真脾气……不过既然这事掀畴昔了,接下来便开席罢。各位使臣远道而来,可千万别让旁的东西粉碎了兴趣。”
“这位大人许是记错了,自始至终,大乾可向来就未曾有过如许的端方。”闻人久悄悄浅浅地笑了起来,随即看了洛骁一眼,洛骁微微怔了一怔,却还是顺服地从在一旁服侍的宫女手里拿了酒杯与酒壶过来,“不过,毕竟有客自远方来,如何,仆人家的,也不能让客人绝望才是。”
闻人久缓缓抬了眸,一双乌黑的眼如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竟有一种勾民气魄的勾引的媚态。
男人核阅普通地瞧着闻人久,好一会儿,嘴上笑了笑,朝着他举起一杯酒便道:“太子言重,只不过,在我们北域,如果席上来得迟了,起码得自罚三大杯,只一句歉但是不成的。”
耶律佑看着闻人久一张比纸还惨白的脸上因着这三杯烈酒而染上了些许红晕,一双眼却清冷的很,明显没甚么多余的神采,但是模糊的,却显出了几分警告的压迫意味。
态度悠然,不卑不亢,看上去,倒像是北域这边在在理取闹普通了。
“……嗯。”闻人久仿佛是微微松了一口起,抬开端,看着洛骁,又喊了一遍,“世子。”
“耶律大人看模样彻夜是喝很多了,竟是醉成此番了。”洛骁倒是不等耶律佑将话说完,望着他,微浅笑着却不容置喙地打断了耶律佑的话,“夜已深,大人还是快些归去罢。”
耶律佑一顿,瞧着另一头淡淡地望着他,面无神采的闻人久,一笑,便住了口不再就此多说,深深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便拱了拱手告了辞,回身也分开了金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