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指派了一个下士去将洛骁的马带到马厩拴好,而后对着洛骁道:“随我出去,我与你细说。”
闻人轩一怔,眸底闪现出一丝悲怆:“事已如此,却不想连太子也要过来嘲笑我一番。”
闻人轩终究苦笑:“倒是我之前局促了。”
送别亭内,闻人轩早已不见德荣帝大寿之时的意气风发,一夜之间,母妃惨死,刘家垮台,连他也落得个近似于放逐的了局。从大乾的长皇子到瘠薄之地的空壳王爷,云泥之差,打击之大几近让他恍然觉得本身还在梦中。
闻人久音色清冷,乃至无半分其他情感:“皇兄刻薄,且有大聪明,便是留任甘州,想必也能有一番作为。为敷裕之地锦上添花当然不错,但若令瘠薄之处安宁平和,岂不更是丧事一桩?”
洛骁一笑,道:“只是初入疆场,怕是经历不敷,还需的张将军指教。”牵着马跟着张信入了虎帐:“只是不知此次边疆,究竟是个如何的状况?”
洛骁也笑:“自当如此。”
张信大笑:“如此甚好。”向摆布叮咛一声,前去安排洛骁所带来的将士居处,而后径直上前,高低打量了面前的少年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有些日子不见,倒是长得这么大,已经能够上疆场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粮草戍洲本身难以供应,多方压力又逼迫得士气一蹶不振……贼寇不过万余人,我方四万兵力却绞杀不得,实在是……愧对圣上,愧对大乾。”
洛骁将那羊皮卷拿在手上细细看了一遍,而后垂了垂眸,道:“张将军不必这般自责,将军戍守边陲的功德自是全数记在戍洲百姓的内心的。”将羊皮卷放下,道,“至于今后如何作战,且等明日众将领聚齐在一处,我们再好好参议便是。”
“哈哈哈,一言为定,到时等上了京,你小子可不准忏悔!”张信拍掌大笑。
洛骁带着三千马队进入戍洲地步,是张信带着兵亲身出城驱逐的。洛骁骑在顿时,瞥见张信便勒住缰绳,翻身下了马,拱手便朗声道:“将军辛苦,此番圣上有命,调派三万将士前来援助,我等且先行一步,残剩的将士押送着粮草已在途中,不日便将到达戍洲。”
大皇子闻人轩前去封地甘州的那一日,闻人久倒是去了。
张信笑道:“也是,此时自怨自艾未免过分于丢脸。”站起来用手按着洛骁的肩膀道,“从帝京赶到戍洲,舟车劳累想必你也是累了,早晨我做东,调集兄弟几个在一块喝上一杯如何样?”挠了挠头,随后大叹了一口气,遗憾道,“哦,瞧我这脑筋,一时欢畅竟然忘了,军中有军纪,驻扎在此期间是不准喝酒的。”
闻人久道:“不是孤嘲笑皇兄,是皇兄本身已如败家之犬,斗志全无!”缓缓将手收了返来,“私藏龙袍一事本就蹊跷,很多疑点还未查清却就已经仓促结案,皇兄本该尊荣加身却偏生落得如此了局,莫非皇兄就不气闷?”
闻人轩咬牙没有吭声,但藏于袖中的双手却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却也不晓得是幸还是不幸了。
闻人久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张有德,轻声道:“你当闻人轩是傻的么?”
“保重。”闻人久与闻人轩对视着,淡淡道了一句,而后才与闻人轩正式别过,回身离了送别亭,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