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悔怨。”闻人久双手捧着茶盏,风淡云轻地开了口,只是在洛骁未曾重视的处所,那苗条的指尖却紧紧地扣住了瓷杯的外壁,用力之大竟让指尖微微有些发白,“只不过,关于那种事,孤已经明白了该如何去做。现在,该结束了。”
墨柳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洛骁,又侧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容安稳的闻人久,道:“世子您和殿下……”
闻人久下楼的时候,正赶上小二送茶上来。这里的小二是新请来的人手,倒也不熟谙洛骁,只是呼喊了一句,“客长热茶,请让一让嘞”,便绕过他,提着茶壶上了楼。
张有德踌躇道:“只怕世子累着,身子吃不消。”
洛骁不由得开端感觉,他的小殿下也未免过分于率性了。明显一开端,在他只想经心极力做一名臣子,做一名朋友时,是他的殿下先向他提出的邀约。但是现在,他已经再也没有了退路之时,他的殿下却开端毫不踌躇的回身。
闻人久在楼上开了门,见内里是个小二,站在门前并不让他进,淡淡道:“我的茶已经上过了。”
仰着头淡淡地瞧着床幔上挂着的阿谁香味已经淡去了,他却一向健忘取下来的绣着并蒂莲斑纹的香囊。
“殿下的热已经退了,只是白日里怕还会有些许几次,你和其他几个记得照看好了。”洛骁看着起来替班的墨柳,出声叮嘱了一句,墨柳赶紧点头称是。随即,看着洛骁问道:“世子这是要归去了吗?”
洛骁应了一声,坐在洛骁床榻旁,闭了眼,缓了一口气。
便是最后不知,第一次密切后不知,但是再然后,第二次密切时,他面对着他那样的哑忍,亲吻时那样缠绵却和顺,另有从洛骁那种凝睇着他时带着非常炽热的眼神却看来,却也是晓得的了。
张有德还是不放心,又再三确认了几次,直到太医那头百般包管了,这才略微松了口气,支了个小寺人拿着太医开的药方去宫里拿药去了。墨兰打了盆热水过来,将新的白棉布浸湿后挤干了覆盖在闻人久的额上,又拿了块帕子替他将脸、脖颈与手四周擦了擦,这才将铜盆端到一旁去了。
闻人久感觉这有些不妙。
因而全部屋子里便又只剩了闻人久一人。
洛骁听着闻人久一口一个“世子”,便直直地看着那头,不笑了:“殿下是悔怨了么?”
闻人久忽而抬了眸,却不作声,一双乌黑的桃花眼模糊像是笼着一层极淡的水雾,朦昏黄胧的看上去竟像是几分情深。
墨柳端着白粥走出去的时候,瞧着闻人久已经醒了,先是一顿,随即面上一喜,从速快步走了畴昔。
洛骁见那头终究喂下去了药,随即便一口一口地将药哺给了闻人久,直到将一碗药都喂了个洁净,这才安抚似的悄悄舔了舔闻人久的上颚。
直到感遭到怀中的身材缓缓地放松下来,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平复下来,洛骁才停止了这个带着些许安抚性子的吻。悄悄地将闻人久又平放在了床榻上,俯身将他唇边的汤药吻去,又吻了吻他的鼻尖,他的眉心,终究,在额头上落下一记亲吻,这才又重新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洛骁是臣,他是君。他们不该超出这条线。
他记得他明天身材一向模糊的有些不适,到了夜里,他正筹办换衣上床,却猛地感觉一阵狠恶的晕眩,随后的影象便都全书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