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辈子呢?上辈子他曾为了帮闻人安篡夺皇位,亲身捏造了德荣帝的遗照。现下想来,当初德荣帝的死也不是不蹊跷的。还是说上辈子德荣帝的死,也与闻人安脱不了干系?洛骁越想越深,过往一向被他忽视的一些事朦昏黄胧的开端浮下水面,一时候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第一百三十二章
站在洛骁身边的闻人久的面色有些白,他拆开手中的信笺,快速地将里头的内容瞧了一遍,一双如半夜般乌黑的眼眸里神采更加晦涩深沉起来。
巫织的心机被闻人久一言道破,面上也不显得失措,她温婉一笑,并不否定:“殿下说的是了。”
只是,离了他,闻人安毕竟也还是阿谁野心勃勃的七皇子,他是明白他的,为了阿谁皇位,并不喜好的男人的他能够与本身虚与委蛇这么些年,其不择手腕、忍人所不能忍的心性可见一斑。若说是他形成了德荣帝的灭亡――
“殿下?”洛骁从本身的思路中回过神来,他重视到了闻人久的非常,开口时略有些担忧,“你――”
上辈子洛骁命丧闻人安之手,他固然悔恨本身胡涂,恨本身识人不清,但是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这辈子,他一向都成心避开了能与闻人安见面的场合――倒也并不是心胸旧情,只是感觉没有需求了。
洛骁听了这话,不但没有轻松下来,眉头反而拧得更加紧了:“长老所谓的‘短时候’是何意?”
侧头看了一眼巫族的长老,互换了一个眼神,道:“我已经让长老开了张药浴的方剂,此次殿下回京,我且再调派一名族内的巫医随殿下归去。以后三日泡一次药浴,待得今后机会成熟了,我与长老会照顾着新蛊上京为殿下换蛊。”
洛骁见闻人久不想再多谈,也是没法,畴昔正筹办熄了灯,却听外头忽而传来一阵拍门声。侧头与闻人久互换了一个眼神,低声问道:“何人?”
外头便低声回到:“回禀世子,是部属。”
七皇子,闻人安。
洛骁坐在床榻旁瞧着他,叹了口气道:“我如何舍得同你置气?我只是担忧你的身子罢了。”思考了半晌,又道,“不然,殿下还是在这苗疆多呆几日,待得――”
洛骁晓得闻人久说的都是对的,只是心中模糊的不安却让他有些静不下心来。
帝京那些人的面孔在脑中全数过滤了一遍,最后定格的,倒是长远的仿若梦境中的那一张身着龙袍,稚嫩中带了几分残暴的面庞。心中微微一颤,一种直觉让他几近必定他的猜想约莫恰是事情的本相。
闻人久昂首扫了一眼洛骁,道:“子清,你太冲动了。”
一旦翻开了这道门,洛骁不由得想得更多了起来,如果真的是闻人安下的手,他为何偏是选得现在?帝京当中闻人久虽是羽翼渐丰,但到底还未一家独大,他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如何就忽而出了手?
闻人久并不说话,只是安温馨静地瞧着他,洛骁见了他的阿谁眼神,心下便晓得了那头的态度,还未说完的话梗在喉头,半晌,化作了一声苦笑:“罢了,我晓得我的话便是说与你听你也是听不出来的。”
闻人久道:“孤晓得你担忧孤的身子,只是现在的时势,容不得孤有分毫差池。”
“行了,有甚么话明日再做会商罢。”闻人久躺了下去,“时候不早了,熄灯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