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都怪我,没有护好你……怪我……”
“说孤甚么?孤不过是小憩了半晌。”闻人久靠在引枕上,神采中还带着些微的倦怠,“还是说发热么?”
“孤不会。”闻人久忽而笑了起来,桃花似得眼带着极浅的薄雾,眼尾微微弯着,艳色的唇一勾,便带上了妖丽的色彩,“孤只会杀了闻人安,杀了皇后,屠尽镇国公府高低,为你陪葬。”
一道略带了些沙哑的声音俄然响了起来,那声音很淡,但是在洛骁耳里却恍若一道惊雷。洛骁内心漏了一拍,他倏然昂首去看闻人久,便见那头微微起了身,正抬起眼瞧着他。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仿若达成了一种和谈。闻人轩道:“事不宜迟,那本王这便去办理,只等明日一早启辰了。”
他看着闻人久的眉眼,像是顷刻间明白了甚么,却又仿佛惊骇是本身自作多情,他的唇微微颤抖着,半晌,开口问道:“本日白日,在那间破庙里,你说有话要对我说……你要说甚么?”
“你哭了?”
“与其体贴孤,还不如多体贴体贴你本身罢!”闻人久看着他,眉头浅浅地皱了起来,“你可晓得,当初如果赵睦再晚来一步,你怕早已经流血至死了!”
闻人轩也道:“太子与昨夜在甘州遇刺,世子与众部下奋勇杀敌,然终因敌众我寡,不敌敌手。五十保护折损过半,世子洛骁重伤昏倒,太子闻人久身中数箭,次日于湖畔发明――已、气、绝、身、亡。”
闻人久指尖悄悄摩挲着茶盏上的斑纹,淡淡道:“湖中浸了一夜,方剂早已经浸湿了。先头孤瞧过,便是半个字也识不清了。”
洛骁只是略一思考便顿时明白了闻人久的意义:“殿下的意义是说……”
洛骁点点头,深觉得然:“还好我自来是个命硬的。”
洛骁脑筋里蓦地又闪现过方才的阿谁梦,他的心口绞痛的短长,一时候竟有些怕瞧见闻人久的脸。
“你帮着闻人安,害我至此!孤只愿此生与你再不相见。”
洛骁心下微微一惊,但是面上却还是若无其事的:“除却七皇子,我也实在是想不到旁人了。”
闻人久捧了一只茶杯,悄悄嗅着那热茶的香气,茶雾氤氲中,掀了掀眼皮瞧他:“你为何以为是七皇子?”
闻人久略一点头:“既然他们想孤死,孤遂了他们的意又有何不成?”
“如果我能再细心些,如果我――”洛骁声音极低,似是带着颤抖的泪意,“你别恨我……你别……”不要我。
闻人久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收回一道庞大的声响,他压着怒意低声喝斥:“洛子清!”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洛骁连本身的呼吸仿若都消逝了。
“洛子清。”一字一顿的,“孤喜好你。”
“听下头说太子和世子都醒过来了,特地过来瞧瞧。”轩王冲着洛骁点了点头,而后道,“驿站那些黑衣人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时候仓促,并未找到甚么有效的线索。”
隔壁配房里闻人久正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一旁服侍的侍卫见着洛骁来了,忙福身行了个礼,洛骁没管那侍卫,几步走到闻人久的床前。
那双眼里带了些许初醒的惺忪,如许半垂着看他的模样莫名有些旖旎。洛骁微微怔了一怔,忙拿了个引枕放到了他身后,略有些孔殷隧道:“你身材没事了?赵睦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