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点了点头,像是放下了甚么承担一样,他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奇特的如释重负的笑容来,他看着闻人久,缓缓道:“先帝未能守好这江山,但是先帝信赖陛下能够。”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到了闻人久面前,“先帝驾崩前曾对老奴说,他这些年对不起陛下,还请陛下不要怪他。”
闻人久淡淡地瞧着他,仿佛并不在乎他究竟有没有看出他和洛骁之间的干系,他把玩动手里的茶盏,对着他开口道:“福公公奉侍先帝这么些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本日你既然向朕求恩情,朕许了你便是。”
闻人久眯了眯眸子,约莫是昨夜哭喊的时候伤了嗓子,这会儿说话声音带了些沙哑:“无碍,下次换朕在上面便好。”
“你昨夜里那一道惊雷,旁人猎奇问不得,我父亲但是不会放过我的。”洛骁苦笑道,“连带着夜不归宿,二罪并罚。”
洛骁见他同意了,便下去传了膳,只是将餐点送出去的倒是福公公。福公公见到两人,先是笑眯眯地将他们看了一圈,随即才行了个礼,唤了一声。
闻人久冷冷地勾了勾唇,他的神采瞧着有些慵懒,但是那双眼倒是清冷的短长,模糊带着几分嘲弄:“何为盖主?不过是上位者无能的推委之词罢了。”伸了一只手从洛骁的眉眼悄悄地向下滑,掠过视线、鼻翼、薄唇,最后停在他的咽喉处,似有若无地扣住了那致命的处所,“那如果朕有一日忏悔了,想要杀了你,你情愿死么。”
闻人久淡淡道:“也好。”
闻人久捧着茶盏似笑非笑:“朕封你为王到算是罪了?”
“老奴并未想过要触怒陛下,陛下也无需将老卑视为仇敌。”福公公还是是笑眯眯的,他伸手抚弄了一动手中的拂尘,缓缓道,“不管陛下恩宠何人、讨厌何人,都与老奴无甚干系……老奴本日来,只是过来向陛下求一个恩情的。”
闻人久身上难受的短长,恹恹的提不努力儿,靠在引枕上接了洛骁递来的茶,抿了一口,不答反问道:“看你这衣服,白日里你回了平津侯府了?”
闻人久吹了吹杯中浮起的茶沫,抿了一口茶,只是瞧着福瑞的一双眼既黑且沉,模糊带着一份傲视与安闲,他似笑非笑,像是能看破福瑞的所思所想普通:“福公公可向来都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主子,不是么。”
福瑞倒是甚么都没说。他在一旁安温馨静地服侍着二人用了膳,又叫人撤了剩菜,待得这宫中只要他们三人时,才俄然笑眯眯地开口道:“并肩王的确是深得陛下恩宠啊,要晓得老奴在此奉侍了这么些年,这盘龙殿莫说皇子、亲王了,除了天子皇后,便是贵妃也是不得进的。”
洛骁将那封信拿过来瞧了瞧,随即面色也不由得闪现出了些许惊奇:上面一桩桩、一件件,清楚是朝中支撑各位皇子的党派暗里所犯的罪行,而最后一件,便是闻人安如何毒害于他的证据!
洛骁眉头悄悄皱了皱,却并未说话,闻人久也只是掀了掀眸子瞧他一眼,声音清冷,语气安静:“子清是我大乾独一的一字并肩王,职位天然同平常人分歧。福公公想说甚么?”
洛骁微微一怔,仿佛是有些不能了解福瑞的要求,但是一旁的闻人久倒是全无豪情颠簸,他安静地看着福瑞,像是早已预感到他会要求甚么,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微微点头,指尖在桌上悄悄点了点,道:“只如果你情愿,明日便可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