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德点了点头，复又将门关上了。转了身，几步走到闻人久身边，道：“殿下，瑠州那头的折子。”
这么想着，洛骁又感觉有些遗憾：只可惜他在这瑠州是瞧不见了。
张有德一眨眼，赶快顺着闻人久的话道：“是是是，殿下且等一等，主子这就替殿下换一户热的来！”说着，端着另不足温的茶壶快步拜别了。
闻人久行冠礼那一日气候倒是极好。先头还下着雪，这会儿倒是全融了，阳光洒下来，为夏季平增了几分暖意。
持续三日不眠不休让洛骁也略感到了些许怠倦，他脱了外袍简朴的洗漱了一会儿，坐在木椅上微微松了一口气。
闻人久便起了，甫一起身便见太后缓缓走过来拉了他的手，脸上带着笑意：“到底是时候过得快，哀家恍忽间还记取昨日仿佛才经历过你父皇的冠礼，这会儿阿久竟也成人了。”
折子上只是大略地敏捷了迩来与北域的战事情状，闻人久仓促地扫过全文，正待提笔讲明，视野却在最后一行小字上定格住了。
在礼部的主持下，德荣帝先是替闻人久戴上了第一顶寄意成人的缁布冠。礼部尚书在一旁高唱着代表祝贺的贺词，德荣帝便听着，待得那头祝词罢了，才持续第二顶远游冠。
提及来，本日仿佛是他的小殿下的冠礼来着。洛骁想到这里，唇边微微漾出了一丝笑意来，倒是不晓得本日帝京那头，又是如何样一种盛况。
蝶太妃听了太后的话也笑：“姐姐这话说的，阿久大了，我们姐妹俩可不是也老了么。”
这一日新春且过，恰逢休沐，闻人久正在书房措置公事，却听外头一阵喧闹，朝着身边服侍的张有德瞧了一眼，那头点了个头走畴昔开了门，却见是下头一个粗使的小寺人。
那小寺人赶快从怀里取出一本折子来，道：“从瑠州来的加急折子，方才外头有专人送到这东宫里说是要给太子殿下的呢。”
闻人久眸子里划过一丝甚么，随即倒是将那丝异色敛了，弓身行了一礼：“谢父皇。”
久未叙职，岁末将归。
闻人久眉眼不抬，仿佛半点情感颠簸也无，只是应了一声，道：“孤晓得了，你放在那，孤待会自会看的。”
小寺人立马机警隧道：“除却底下两个寺人丫头，没旁的人了。”
是夜，瑠州鸿沟还是是守备森严。军帐内，洛骁与钱副将等人会商火线诸多事件直到将近子时，直到大抵制定了战术世人这才散去。
闻人久微微搁了笔，掀了掀眼皮瞧了张有德一眼，道：“公公倒是比孤还心急得慌。”
闻人久并不抬眸，只是抿了唇轻声答道：“儿臣免得。”
闻人久持续措置起旁的政务，过了一会儿，俄然淡淡地开口道：“这茶冷了。”
言罢，在礼部筹划下，世人先是将一众先人一一祭拜了，随即这才出了庙堂正式开端了宴席。
“哎，”太后悄悄拍了拍闻人久的手背，“光阴不饶人……光阴不饶人，睿敏如果泉下有知，看到本日场景，怕也是无憾了。”
将归？闻人久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悄悄滑过这两个字，脸上却无甚神采。他提了笔，在那份简短的折子上停了几瞬，直到那头张有德已经提了新茶进了这书房了，笔尖染着朱砂这才缓缓在纸上落下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