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氏好笑地劝她：“嫂子健忘了，他们明儿去考了试，转头还得等几天赋晓得成果，眼下是不焦急。”
若平常，李二舅是不耐烦听钟氏说这些烦琐细碎的话，今儿他想来是欢畅，只坐在一旁喝茶不搭话，由着钟氏一样一样干脆。
出得城来，路上除了些许抢先抢道的，倒也别无它事。红珠在车上闭着眼睛小憩养精力了，半途唤醒程文涵一道吃了包子和鸡蛋，又喝了热热的姜汤。
依着那西山书院的学风，既有那制式衣裳的端方，也就不是那讲究身外之物的，这学子入了书院，只求读书，只问本心，这才是端庄肄业的门路。
想来是世人赶路都心急，红珠只觉比上回过得快，含混着就到了西山脚下了。
钟氏这才放心了些，想了想却又说：“趁早不赶晚，能第一日考了才好，不然就得操心住在山上了。”
李氏圆场道：“先想着也不坏。不过嫂子，我看你备下的这么些尽够了。你比我细心，南兴还比文涵多一箱子呢。我想那书院也不甚远，不太小半天的路，到时候真要缺了甚么，转头我们再送去也是一样。”
程文涵这时开口道：“不错，先前伯修哥说过，这第一日上午都是慌乱乱的，先一起统共排序。”顿了顿，他又道：“若第一日轮不上的，便跟第二日来的一道考。”
李氏被红珠这般一劝，也想明白了，狠了狠就挑那最简朴实在的料子，做了丰富和缓的棉袍棉衣来。她怕程文涵不明白，还拿红珠的话换了几个词去劝他。
程文涵这衣裳是要做的，可如何做却得有些讲究，那衣裳的料子选简朴丰富的，款式也做浅显风雅的也就得了，不必操心去挑多好的。红珠晓得李氏是担忧程文涵独个离家搬去书院里，若东西不好被人瞧不上，架空嫌弃了他。可她劝李氏细想一想，程文涵是去读书的，又不是为了攀比家世不是？
而红珠见此，那里不明白她的心机。她这两辈子也只要程文涵一个弟弟，又如何不心疼他，不想偏宠他一分。但这事上头，她倒是另有计算，便说出一番话来劝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