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才道:“不是走夜路摔的,是昨儿归去晚了,院里竟有小我在,我吓了一跳本身扭着了。”
李二舅也觉希奇,可外头客人一多起来,他便也来不及深想,只道:“约莫是睡得迟了些,过一会儿准来。”
“如何摔的?是昨夜返来路黑摔的么?”红珠那里信她,非得问个明白不成。
钟氏又说了几句得好生照看孩子的话,闻声前头有客人叫喊,她才大声应了一声“来了”出去了。
红珠才道:“真该好生感谢他。”
朱紫兰看了她一眼,道:“来了。”
红珠回到朱家,朱紫兰见了她就急着向她招手道:“快过来!”
红珠也只要如此了,伸手调剂了下炉子下的柴火,又问她娘来了没有。
红珠一想也感觉荒唐,便问:“厥后呢?”
红珠不由抱怨,“平常是哪个样?你晓不晓得这药分歧,措置也分歧,有些要先浸泡,有些要先煎煮,有些得背面放……你全搁一块儿,又生个烈火,不煎坏才怪。”
李氏说着又是好笑又是烦恼,“我们两个这般又喊又叫的,轰动了背面古婶子他们,还把邻居那贺鸣衡也招来了,竟还带了刀来,说要抓贼人。幸而他眼神好,黑乎乎的也晓得是我摔在地上,不然一刀砍下来,我才糟糕呢。”
东间那头传来声音,“在这儿呢。”
红珠轻声一笑,想来她煎坏了药必定挨了骂了。她畴昔蹲在药炉子前,接过朱紫兰手上的葵扇,问她:“这水都放对了?要武火多久文火多久?”
李二舅却道:“若你娘要到朱家那儿帮手,就别叫她来食铺这儿了,这两端跑的,她哪儿受得住。”
李二舅也道:“这小儿抱病最是要紧,他们肺腑弱,用药重了害人,轻了又治不好,身上一发热就能去了半条命,如果请不到本领强的大夫,可就悬了。”
红珠起来洗漱,正幸亏厨房见着了盼儿在烧热水,便问了几句昨夜朱三宝的状况如何。
到食铺了一看李二舅已然开了店门,那大大的蒸笼都堆出来了,火也烧上了,只人却没见着,想来他们都在后厨里忙着。红珠仓促到了里头,歉然道:“二舅,二舅娘,我来迟了。”说着就挽着袖子要去帮手,又跟钟氏道:“二舅娘从速往前头去吧,我看天要亮了。”说着昂首一张望,屋里却没见着她娘,不由有些奇特。
李氏笑了笑,道:“若真有事,我定然叫你,可我不是没事么。且厥后贺鸣衡晓得是一场曲解,还扶了我进屋,他本也问了要不要请大夫,或是去找你,是我说无妨事,让他不必去,又叫他归去。他本还不放心的,但见我没伤着骨头,就只回家拿了个顶好用的药油给我,又叮嘱说是如有事就大喊一声,他立时就过来,这才走了。厥后古婶子也来看我,说对不住,也说她留着门,如有事她也过来。我这前后都有照顾着,又不是个娃娃,哪能好事?”
红珠一旁听着只觉希奇,这半天不见,怎的朱老太太和李氏这婆媳竟能这么敦睦说话了。
李氏忐忑道:“看你说的,我的腿没事,真没事!”
红珠有些疑虑说:“我看昨儿那大夫说得也还好,三宝该当也不算太重吧,他像是有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