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太气哼哼道:“就是我说不可又能如何?他们有哪个能听我的。”她一顿,喝了老迈一碗茶水,方才这么发作一会儿她也有些累了。想到方才跟李氏三人的对话,歇了一会儿又慢慢道:“除了丧以后,这流派到底还要靠文涵渐渐支撑起来,莫非我们还能养着他们姓程的一辈子不成?红珠在家也没几年了,我看那小丫头电影另有些掌控,这铺子就让他们开吧。”
朱老太太嗯了一声。
红珠看这朱老太太终究给她乱来接管了凑分子的事,内心也松了口气。一转眼瞧见姜氏神采,内心一突,又担忧这要真的赢利了,又生甚么波折。红珠眼睛一转,便顺着朱老太太那话用心道:“那也是我娘的嫁奁,随我娘意义吧。”
红珠道:“哎呀奶奶,到底是他一片美意,先前我娘那话也不错,我们家除了丧以后是该当真过日子了。”
李氏忍着泪点了头,也没提那嫁奁不嫁奁的话。
姜氏叹一口气,才抱怨道:“也是他们不消停,娘这都是要纳福的时候了,还停不下操心。”见朱老太太面露承认,便又道:“不过娘放心,媳妇虽不知事,倒比娘年青些,我会留意的。”
红珠这话说得重了,他们乡邻间重情分,如果红白丧事上以亲眷身份筹划的,便是极大的恩典,事儿办完了,就算不是亲戚也做结婚戚了。
朱老太太挑了挑眉。
李氏闻言也不知如何作答,程文涵上来握了她的手,笑着跟姜氏说:“大伯娘,那就承你贵言,多多的生银子!”
“行了,都下去吧。”朱老太太也是累了,不耐地打发他们出去,李氏这才携了后代退下。
姜氏脸上僵笑着扶她,只说:“安娘,想不到现在你也有这心气,还拿着嫁奁去生银子了。”
“也没有多少,就是看着两家情分才一道的,便是亏了……”李氏这时才回过气来,白着脸小声道,“我们母子辛苦些,也能担着。”
姜氏微微一笑,又劝道:“娘也别多想了。这几日铺子忙,又要预备着伯修返来,媳妇奉养少了,娘可要好生顾着身子。”
出了老太太房里,姜氏这才敛了笑意,冷着脸往自家女儿房里去了。
提及到城外西山书院读书的大孙子朱伯修,朱老太太脸上这才添了忧色,顺势念叨起孙子来,又抱怨怎地本年返来那般迟。
朱老太太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明白人,然后有甚么,你可得管起来。”
姜氏一看这景象,又回转了持续往她胸口顺气,“娘,娘莫活力,谨慎身子。”又看着红珠文涵,半是抱怨半是指责的道:“你们两个这是如何了,这般要死要活的,莫非对着亲奶奶也要使那心机么?”
他说得当真,这么个小孩板着脸经验人,朱老太太一听就噎住了。
红珠听了姜氏这明着劝和暗着使坏的话,当真道:“这屋里轮不到我们使心机!我弟弟说话直,也实诚,说了就会做到,大伯娘莫非还想尝尝看不成?”
朱老太太内心愤恚,往李氏那儿一看,本待要骂,但细瞧过后,倒被他们母子三人这模样吓了一下,暗恨这一家子都是硬骨头。她毕竟内心有些怯了,便不提方才那再醮的话了。
姜氏皱眉,一脸忧心道:“安娘,红珠,这做买卖不是那么简朴的,你二舅找你们要多少银子,又算几成分子?铺子开好了就罢,若不好,可就欠下很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