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听了这话却没感觉放心,心知这朱妍梅平白无事哪儿会开甚么打趣,竟还拿来问朱老太太和朱桂达。她眼神看向朱老太太,只见朱老太太神采淡淡地沉默听着,不像拥戴也不像否定的模样,姜氏就更加猜疑了。
只他这话不必出口,旁人也明白意义。
现在她对着姜氏解释了,便笑道:“我听紫兰说,先前大嫂也在给碧云相看旁的人家了,既如此,何不考虑赵家?”
朱妍梅转过甚悄悄对着朱老太太笑了笑,又握了姜氏的手,随后就将事情细细说了。
朱老太太一提朱伯修的出息,倒真真震住了朱桂达伉俪俩。
实则朱桂达也有这点顾忌,但朱老太太却说:“我也没让你们转头去找邓家,不过是做好那坏的筹算罢了。若邓家婆娘真要揪着庚帖肇事,邓老头怕也被她压服了,不须找他,也只好让碧云嫁畴昔了。婚事欢欢乐喜做起来,谁还惦记你们今儿上门说过退亲?”
姜氏虽气恨朱妍梅,但听了这背面的话倒是承认的,内心也跟着发凉。邓朱两家的婚事现在都鼓吹开了,再有邓嫂子和邓锦成从中作梗一番,退了亲也没个好成果。她本是个做人娘亲的,眼下除了担忧碧云的事不好措置,更是想到了今后……她可另有二子一女呢!朱伯修两年前订了亲,先不去论他,三宝还小,却也还能等着。可碧云的事告终,紧跟着就是紫兰了……这么一想,姜氏就不由落泪。
朱妍梅又说:“我不是那等尽说胡话的媒人,碧云是我亲侄女,我也没那狠心来哄她。大嫂,这赵家财势你是明白的,现在赵二夫人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儿子,嫁给他可就有一辈子繁华能享用。”她顿了顿,非常体贴肠说:“我知大嫂不是那攀附权贵、贪爱财势的人,我现在提起赵家也不为他那点财,只正巧今儿个返来就赶上邓家的事,真真是心疼碧云了。大嫂,若说别的事,赵家也不是甚么霸道人,断没有对人婚事横插一脚的事理,但眼下邓老头也承诺了退亲,再让赵家上门去取庚帖,天然安妥,毫不会有半点闲话传出来!”
朱妍梅只觉她美意办事,自家大哥却半点不见机不承情,真真气了个半死。若不是眼下朱碧云这婚事不成了,她也不会再提起来。
朱桂达这才晓得她认了真,却也只是回道,朱碧云早订了亲了,就是没订婚,也没有去做妾的事理。这又将此事否了。
朱老太太在一旁不动声色,只冷眼看着。
这此中赵二老爷的嫡三子,大名叫赵迅的,跟赵良最为交好。就为这,赵良也沾了很多好处,虽做管事一流的活计名声上有些不好,但日子也过得好起来了。
“大哥,好歹让我说句话不是!大嫂也是碧云亲娘,不过是让她听一听罢了,若不好,毕竟大嫂也不会害了碧云。”朱妍梅挑了挑眉地辩驳,又看向朱老太太,笑着软语相求,“娘,你既说了那坏的景象,那也听一听我的,说不得倒是一条好路。”
朱妍梅倒也记得朱碧云定了亲,对着旁人都没提及过她的筹算。只是上回到朱家时,她半是打趣半是当真地将赵家迅三爷要娶二房的事当一桩奇怪事说了,说完又叹道,不知哪个女人能嫁入赵家长房纳福。语罢,朱妍梅又故作惊奇地说,他们家碧云可不是年事正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