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兴走了,李二舅神采仍有些不好,但在李氏红珠等人面前,到底没说甚么。
因而红珠跟钟氏都惊住了,钟氏迷惑道:“说甚么胡话,好好一个大女人,如何会……不见?”那逃家的话,可不是等闲能说的。
李南兴见此,这才对劲了些,面上显出几分得色来,可想了想程文涵的发起,却有些不喜,只说:“娘,这是食铺,我的字不太好用在上头,还是找别人写吧。”
钟氏见着也觉无法,转头便跟李南兴和程文涵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在这儿也帮不上甚么,倒不如归去写几页字,就是得了假也不该担搁学业。”
钟氏一喜,正要说话,李二舅却说:“既不要紧,这李程记也能够了。”
钟氏又说:“兴儿,你起的这名字虽好,可……娘不识几个字,听着倒是像水桶,不如换一个?”
李二舅是个实在人,见不得自家儿子这态度,立马黑红了老脸张口就要骂,可一旁钟氏却出来拦住了,她抢着说:“不必你写,做牌匾那徒弟自家做惯了的,甚么字都有个模样在,哪儿还要先写出来。我们店小,这牌子上的字也不准如何,方刚正正的清楚明白就好。”她这好一通解释,话倒是很有事理的,连李二舅听了也歇了几分火气。
李南兴在一边仿佛不太喜好店里桌椅新上的漆的那股味道,也不乐意坐在上头,那墙面刷完也只8、九成干,他不好靠着,便孤直地站在原地,板着脸想了半天,才顿挫顿挫隧道:“通,达也。来往不穷谓之通,推而行之谓之通。古有云,商而通之。这通是互换,划一商……”
这名字倒是中规中矩,只钟氏听了一愣,不着陈迹地往程家三人这边一看,笑了笑只说:“满大街的李记张记的,没个新意。”
说完牌匾的事,便筹议着食放开店的日子。这是大事,四人便拿了皇历出来翻看着,但还是毫无眉目的。
钟氏一脸欣喜地笑着连连点头,可听了半天,到底没听出个以是然来,便问:“兴儿,那应当叫甚么名字呢?”
李南兴在一旁听着他们谈笑,自个倒是心中郁郁,脸上神采也露了几分。李二舅那里没看到,不过见程家母子均在,又说得是店铺的丧事,不好劈面发作儿子罢了,只内心恼着。
红珠讶然挑了挑眉,钟氏怕他还说出甚么不应时宜的话来,从速畴昔拉了拉儿子,笑道:“你的名字好!想当年我跟你爹还是拎着猪肉白糖上门请先生取的,极合运道的。”
他这话一说,世人均是一愣。初时钟氏另有些不明白,但再想一会儿便明白李南兴的意义,这是……感觉食铺配不上他的字。
程文涵翻了白眼,又当真说:“碧云姐不见了,逃家了。”
一旁的红珠早忍不住撇开了头,捂着肚子暗笑,恰好就和程文涵眼神对上了,便瞪了他一眼。而程文涵却吐舌嘻嘻一笑。他跟李南兴一个书院,最是晓得他这些小弊端的,可每回见着了还是感觉风趣。
红珠如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李氏,她娘心机纯良,从不往坏处去想人的,但她这两年经多了事了,也不傻,便也看出李南兴那点鄙夷心机,顿时神采也有些变了。红珠知她内心怕是不太舒畅,但也没开口言语。
谁想刚吃过东西,程文涵却忽的仓促赶了来,一进门就叫道:“姐,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