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咬着馒头，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门口朱紫兰也抱动手冷着脸出去，红珠见她这模样，忽而感觉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昔日里说朱紫兰不像姜氏，但此时一看，这两人神采神采可当真是一个模型印出来的。
红珠心疼亲娘，恐怕她气坏了身子，从速柔声道：“娘，你莫活力，这都是她胡说的。”程文涵也过来扶了李氏。红珠瞥了朱紫兰一眼，又非常沉着道：“这事底子不必问她，你们自姓朱，我姓程，我的事不到他们做主。”
“能有甚么不铛铛？”红珠平静笑了笑，只当没这回事，又随口问起朱碧云走的方向。
古大娘也不为意，只说约莫是往东边去的。
说着又看向朱紫兰，这么个妍丽的小女人满脸笑容，红珠见了，不觉敬爱反而感觉暴虐，她的神采也变得丢脸了，冷冷道：“朱紫兰，你常日混闹也就罢了，我只当你年纪小不懂事，些许姐妹吵嘴也不与你计算了。碧云姐的婚事，我的婚事，你也敢拿来打趣？你还真有胆量！”
李氏身上禁不住颤栗，只觉胸中一股烦闷痛恨生出来，旁人作践她也罢了，她自个命薄，早早丧了丈夫，可她女儿又有甚么错处？这两三年若不是红珠撑着，他们程家成甚么模样。这朱家但是她亲奶奶，亲大伯大伯娘，如何……如何就能够悄悄害计她女儿！
又走了一起，到底还是红珠机灵，在巷子口找了两个玩闹的孩童探听，才知早些时分朱碧云一小我红着眼低着头走过，恰好那同是摆早点摊子的古大娘见着了。这古大娘的家离得朱家不远，偏她家闺女大妞现在也是十四五岁，而古大娘虽干得摆摊的小谋生，可大妞倒是个心灵手巧的，便被古大娘拘着她在家里绣活计，平常朱碧云跟这大妞姐姐也有些友情，得空了就一同论道几句绣法。
朱紫兰本就心虚，立时神采大变，大声道：“程红珠，你个疯子，竟敢咒我姐姐！”
“……不，不，你这话胡说的！”李氏难以置信，神采都白了，急到手足无措。
没成想各处问过了，均说没见着人。厥后也不晓得怎地，两母女立在街角压着声音说话，姜氏神采越便越黑，几乎要脱手打人。
朱桂达和姜氏内心是有些计算的，一则那邓家没还庚帖，二则里头另有朱妍梅说的赵家，三则……就是他们暗里里筹议让红珠代嫁这么一桩事。估摸着就是朱碧云听到了甚么风声，内心头憋闷不欢畅了。因此朱桂达不发一言，只闷着头一起往邓家那边走，而姜氏让朱紫兰拿个午餐做借口，往南城四周邻家里问。
“大娘，碧云姐没到你家么？”红珠问。
程文涵大声道：“我姐姐不嫁！”
李氏再听不下去了，直道：“紫兰！这是甚么话？你就是这么对着长辈喧华的？”
红珠也不明白，想了想只能说：“如果她径直畴昔，我们这担搁了好久了，恐怕是追不上了。不如到坊门那儿问一声，若她真去了，就等大伯那儿动静吧。”
红珠走到朱紫兰面前，冷冷说：“不是你说碧云姐要做傻事么，可见是你跟她吵嘴了。她如果如何了，都是你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