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兰张了张嘴,见亲爹一脸气恼地瞪着本身,毕竟还是忍住了咬牙闭上,只移开了眼睛不去看她娘。
姜氏面色惨白,姜家再如何也是她娘家,她内心是苦,是难受,可却不能不替姜家挽回几句。若真连她都认了姜家的错,在夫家人面前不给娘家留脸面,今后她在朱家又有甚么好职位不成?她是诗书世家的女儿,那一层面子再薄,那架子再破败,她也得装着、端着!
朱紫兰哼了一声,站起来搁下一句:“我回房跟姐姐说话。”一说完不等谁开口就回身走了。
红珠瞅了瞅她的眼睛,叹了口气,也不再说甚么,拿起那几个荷包就去找碧云。进了碧云那屋子,红珠见床上帐子拉上了,里头睡着朱紫兰,也不知她到底睡着没有。
红珠翻看了一番,见那些荷包大多都是红色光鲜的活计,上头绣着栩栩如生的喜鹊登梅、五子落第等图案,不由抱怨了一句,“……娘,你又劳累了不是?”
朱碧云跟邓家订婚也有些光阴了,从当时起她就预备着绣嫁奁,这头一件就是那一身嫁衣和盖头。若不是那邓家子要科举,客岁她就嫁到邓家了。因此那大红嫁衣等物不必说是早备好了。而现在,朱碧云绣下来的嫁衣怕是用不上了。
提及食铺畅旺,李氏这才放心了些,也跟着笑了。又说两句话,李氏回身去拿了四五个迩来闲时做好的荷包,跟红珠说:“去看看你碧云姐吧。”
姜氏顿时气得不可,向来端庄的神采早已半点不见,扬声就喝骂道:“朱紫兰,你还当我是你娘么?你短长了本事了是不,现在是不是也要说一句,如许的娘不要也罢?你……你,你大逆不道!”
红珠本是感觉若朱碧云心心念念那正红色嫁衣,又不成得,毁去了免得她不时见着生了心魔,也好。可一听朱紫兰这通话,虽气势放肆,却极合适红珠的情意。不就是一件衣裳么,到底没能比人要紧,便是不穿,收在衣箱里又能如何。再往深一想,真要胡乱就毁了去,便是太看重了那衣裳,像是盖棺定论了她朱碧云这辈子就是不配,就是没阿谁命去穿……这么一来,恐怕还一下子折了朱碧云那点心气呢。
红珠倒没说贰心急,反而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