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古大娘提及这若神针,红珠也只是模糊约约听过感觉耳熟,到底如何了不得她是半点不晓得的。
提及这绣活上的事,红珠还真的是一窍不通,这事李氏说过她很多回了。在女红针线上头,李氏虽不是精通,但也较旁人超卓很多,她幼时家中是请过徒弟来教过的,而她到底识字,也念过几本诗书,也算熏陶了些闲情出来。红珠时而看她的绣活,比及那些平常的用色和布局都新鲜几分。李氏画的花腔子,城南四周的女人媳妇子也有过来求的。李氏身子不好,做不了甚么粗活,先前就靠着卖些绣活挣些零用。
红珠不得不叹服了,这就是当代的顶级豪侈品啊。她内心就有了兴趣,当下就将那帕子接了来看,只见那淡淡湖绿色的手帕上绣了一副碗莲图,不大不小占了一角,红珠细看那针法,只觉精密连缀、栩栩如生,小小一朵莲花的花色怕是用了七八个,绣线也细,拿在手上触之若云,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若不是晓得那碗莲都是绣上去的,她还当是原是这帕子布料上印着的呢,真真是神技。
古大娘又说了:“这睡莲图真绣成了,连后背也有图的,说是一面一景,到处是情……那上好的也只要都城里的绣坊能绣了。大妞这还是陋劣的,绣不了双面的,只能如许乱来人罢了。””
一两银子!红珠不晓得绣件的行情如何,可她娘李氏经常绣个荷包,浅显的得个几十钱,那好的最多也就一两百钱,跟大妞这个是不能比了。
“甚么事儿那么客气?”古大娘一看红珠那模样就忍不住笑,又希奇地问起来,“要我帮甚么径直开口便是。”
古大娘见她懵懵懂懂的,笑骂了她一句:“你这算甚么女人家啊,不说你绣得好不好,可你连甚么针法都半点不懂,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她又是说得鼓起,立时就从房里找出个绣活篓子来,找了个手帕让她看,“你看看,这就是若神针了,你大妞姐姐揣摩了两年,也只能绣这些手帕啊荷包啊这些小玩意,到底还没得个神韵呢。不过就她如许的,拿去绣坊里也能唬下人。她这算没出师的,可她如果绣好了,又过了徒弟的眼,一件活计她能得个几千,若真有那极好的,说不得还能得个一两银子呢!”
“若神针?”
“哎呀,不会缺了大娘这份中人红包的。”红珠顺着她的话打趣,跟古大娘定下了明日去看院子的时候,又闲话两句,红珠一看时候,又问起来:“大娘,如何返来这么久还未见着大妞姐姐啊,她不在家么?”
古大娘没好气地横她一眼,笑骂道:“感觉熟谙?那申明昔日你娘教诲你还是能记着几分的。这睡莲图就是若神针的绝技,大妞这是拿着模样来仿的。你是听你娘提过吧。”
古大娘端着热茶喝着,答道:“她啊,去绣坊了呢。”提及来自家女儿,古大娘脸上都笑开了,“大妞和碧云两人最好的,这回碧云出嫁,我看她内心是又欢畅又担忧……今儿我还问她要不要一道往朱家去呢,只她说,如果去了怕是会哭,这才没去。你不晓得,那绣坊里的大徒弟看上了她,说要让她学若神针呢!”
李氏有这么个根柢,养了女儿又如何会不教诲呢。只当年她先是只生了红珠一个,被程桂棠又当女儿娇惯又当儿子教养,李氏那儿也少了跟女儿相处的时候,因此这女红也不过寻着空教了一点罢了。厥后程桂棠不测去了,自家女儿倒是换了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