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待李氏清算好碗筷,姜氏和朱紫兰那儿还没返来。朱三宝大半天都没见着亲娘,又看到外头入夜了,一张嘴就大哭起来,只说要找娘亲。朱老太太抱着他好一阵哄,却没能哄住,很快她也气恼起来,顿时痛骂:“黑心肝的婆娘,扔下丈夫后代一家子,自个在外头欢愉不着家,这是要造反了不成!”
朱桂达又要哄儿子,又要劝娘亲,忙的手足无措,到底是红珠瞧不过眼去将那小瘦子抱了出来。朱桂达这才脱开身,解释说:“娘,不会去赵家的,你媳妇没那么不懂事。”
李氏答允了,而古婶子在她家里也是个能说话的,两边又筹议一阵,便定了下来。古大娘做惯了买卖,便发起两家还是定个契。李氏感觉是熟人,说定了就成,而红珠倒是愿定契的。
为这,朱老太太还在堂屋里使性子不欢畅地骂:“这是甚么家里的端方,这闺女嫁出去一天不到,就仓猝忙出门找人探听,这是自家负心了不安闲,还是想着亲家是甚么龙潭虎穴啊!”
“娘……”朱桂达还待要劝,姜氏却大声道:“是,都是我不会教孩子,她……她说要到赵家做丫头,也不肯跟我回家!”她忽的瞪着朱桂达,怒道:“你mm不知跟她说了些甚么,常日里就在孩子面前说甚么赵家不赵家的,这是不将我们女儿祸害完不消停!”
红珠屋里听到声响出来一看,就见着姜氏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朱桂达又茫然又活力立在一旁的模样……
李氏做好了晚餐端了上桌,朱老太太就说不必等着,开饭。而朱桂达闻言,看了一眼亲娘,毕竟也没开口替姜氏说话。红珠顾不上他们这点官司,灵巧地不言不语用饭。
姜氏神情木然,好半天赋冷冷说:“她走了。”
那贺鸣衡笑道:“李婶子,程女人,不必那么客气。我先前搬来这边还是古婶子热情,帮我了很多。现在有甚么事,一喊就来了。”
晚餐前红珠得知今儿姜氏和朱紫兰出去过,问了程文涵才晓得本来姜氏母女两人往朱妍梅家里去了。不必说,这是担忧朱碧云昨儿的的丧事,连回门那日都等不及了。
当时姜氏一听就几乎昏畴昔,活力地要将朱紫兰拉归去,母女俩拉扯了一阵,惹得赵家几个仆妇也出来指指导点地看。只朱妍梅看着不成模样,又怕闹大了惹出变乱来,硬是软硬兼施地让姜氏归去了。
钟氏道:“这就好,有这几天日子你们就渐渐搬,也不必去请脚夫了。”
姜氏却更大声地回道:“她走了!不返来了!”
朱桂达听得另有些恍惚,见朱老太太活力,只好先劝道:“娘,紫兰是住在妍梅家里了,这自家的亲姑姑,逛逛亲戚住几天不是功德么。”
朱老太太却恨恨道:“你没听她说么,她说紫兰走了,不返来了!又是哭又是闹的,这是甚么走亲戚?姜氏,你给我说个清楚!”
红珠看他一眼,只是笑着摇了点头。
本来今儿姜氏带着朱紫兰往朱妍梅那儿拜年,朱紫兰是不太乐意的,被姜氏软着劝了两句,这才跟她一道去了。上门一问,那家里的一名嬷嬷回话说家中仆人都往赵家老宅那儿去了,都不在家。姜氏内心另有些矜持,也真不好就这么往赵家那儿去,听了那嬷嬷的话便有些绝望,在屋里歇了歇喝了一杯茶就想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