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却说:“文涵果断了些,可红珠你这话却也有不对。我们小门小户不赖别人,他们富朱紫家也不求我们甚么,那赵公子今儿所为便是美意。这落了水可不是好玩的!赵公子让人给你弟弟烧热水换衣裳,又熬姜汤,便是与他喝酒,说不得也是拯救之举了。”
她一顿,又看着李氏红珠说:“我也没说他甚么不是?便是说了甚么,也是为他好。你们若不当听,就罢了。”
朱桂达点点头,只问他们赁的屋子在哪儿,又说今后有甚么事也好帮衬着。
“这话非常。”李氏道,伸手去抚儿子的额头,又问他身上感觉如何。程文涵只说头上晕了些,肚子饿了。李氏听了便起家出去给他弄吃的。
他气道:“你早上如果不放心,就说,现在偏又来胡搅蛮缠些甚么?文涵灵巧听话,比旁人都聪明,向来不出甚么讹夺。今儿他落了水,也不是他情愿的。他才几岁,你这个做人伯娘的不问他身子如何,倒还怪他迟误了事?若事情真不好了你抱怨两句,我也罢了,可他迟误了没有,伯修返来不是说事情都妥了么?人文涵出去一天还不是为了伯修,你这话说得不晓得一点好歹!”
朱桂达游移了一会儿,也跟姜氏一起出去。
实则他们母子这些窘境朱老太太也不是不晓得的,见李氏不似平常普通唯唯诺诺,便也明白这事她说不上话了。当下她哼了一声,冷冷说:“我是明白了,你们这一搬出去,我就管不上了。要走就走,也不必与我多说甚么了。”说罢再不看他们,摆动手让他们都退出去。
红珠笑着谢了朱桂达,李氏便将将那屋子的大抵景象说了。
朱桂达顿时就气得不可,“说你几句,你倒另有一堆的话在等着!”
姜氏眼神一冷,却道:“我不晓得好歹?他没帮上忙也算了,我念着他小,不去怪他。可你没传闻么,他这是醉了被人马车送返来的,那送他返来的人是谁,我是没见着。骏马豪车的,跟我们不是一道上的。莫说我的话不好听,我只怕文涵年纪小不知秘闻,冲撞了甚么人家。人家是不计算了,送了他返来。可我们不能不明白事理,文涵一出去就出事,可见他性子不慎重,此时不趁着他小好生教养,今后还能如何?”
程文涵将见着赵安然的事讲了,最后感慨道:“这赵家也有好人,今儿我见着的赵安然就是个可交的!真真是个安闲清闲的君子人物。”
李氏歉然道:“都是他调皮闹的。本让他跟着伯修上山,没想他不由用,没帮上忙。”
“你这婆娘!”朱桂达立时就要追畴昔,倒是红珠不肯肇事,拦下他将人劝住了。
红珠走畴昔见他撑着从床上起来,一手抱着头难受,又是气又是笑,道:“说甚么,说你呢!好端端的也能掉进水里去,转头还跟人喝酒,我看你是欠清算了!”
李氏拧着眉不语,红珠淡淡道:“奶奶这是累了。娘,我们归去,不打搅奶奶歇息了。”说完便拉了人一道走。
红珠顿时被他气笑了,说他两句,又问起今儿的事。
朱桂达对姜氏也是积了怨气,方才见她对老太太摆神采贰内心就不欢乐,便是再如何,朱老太太还是她婆婆,如何能尽对着人负气性!先前他是忍了,可这回再一听她不阴不阳地指责抱怨程文涵,他就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