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好朱伯修自个在家自学,越看书就越不得劲儿。他上回跟程文涵说的那些话也不是胡说的,他本身也觉出来自学的弊端来。若真让他养伤三四个月,转头学业都怕丢了七八分了。
朱桂达倒了杯清酒放在一旁,随后又举杯对着李氏等人道:“过了本日,你们就好好过日子,让桂棠走得安放心心的。毕竟是去了的人,事情也畴昔三年了,也不必你们时候挂念着,你们如果想很多了还没心机放面前,倒不好。今后如果若遇着欢畅的事再跟他说一声,如有甚么难过的、不好的,也不必跟他说,来找我就是了。”
李二舅却摇点头,畴昔跟他碰了一杯:“他大伯,你这话也过了些,我们自家亲戚,谁帮谁也算不得那么清。你跟我们分歧,上有老下有小的,家累大,错个眼就看不来了,哪儿顾得来这么多。不怪你,真不怪你。”
红珠来时,便赶上姜氏带着那小丫头在清算朱伯修的东西,端庄也清算了两大承担一箱子。
西山书院的门生不拘贫富,只论天赋风致、才干学问,大族后辈自小驰名师发蒙,到底比贫寒人家的孩子便宜些,是以书院上头多数也是家有资财的学子。这等人样,自小就入有丫环,出有小厮,很多活计底子就没做过,若真把几十上百个穿衣用饭都不太利索的孩子扔在山上,那折腾糊口小事就费了好大工夫,不但门生学不好,先生也得用心看顾。是以,书院也是答应学子带个书童的。
这么一想,如果她跟着去了能让他放心些,那也可行,就当她是去陪考吧。
临解缆时,朱伯修像是想起来甚么似的找了程文涵问:“上回送你返来的阿谁赵公子,厥后就没动静了?”他顿了顿,又道:“你搬了家,他也没去寻你?”
朱桂达又去敬李二舅,“这阵子也多赖你看顾了!他们孤儿寡母的,做事过日子都不便利,也幸亏有你们。”他叹一口,“我这做人大伯的,很多事还比不及你们,一想我也是心中有愧。”他说着便有些悲伤起来,“我也对不住桂棠。”
姜氏也不是个怜贫惜弱的,就是之前李氏红珠她也当真使唤,莫说现在这盼儿不过是家里买来的小丫头。红珠看那盼儿交来回回折腾,又搬箱子又抬水桶,看那分量好歹没把人给压坏。
红珠叹一口气,回身找了朱伯修说妥了明日一早她跟程文涵一道过来。因朱伯修这回东西多,明日也要朱桂达去送他,便说好了雇两辆马车。有朱桂达拿主张,红珠应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