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道:“这没甚么,我在家里做惯了的,用过饭活动活动,恰好也消食。”她笑了笑,“如有哪一天不做了,我还不舒畅呢。”
蒋夫人到底还是疼女儿的,耐不住她磨,终究还是同意了,还板着脸对她说了甚么。随后,蒋燕儿就拧着眉过来红珠告别,很快回身出了厨房回了屋。
红珠气恼地瞪着他。
女桌这儿蒋夫人笑着给红珠夹了几次菜,又说红珠跟蒋燕儿都是女人家,年纪也差不来几岁,恰好多说说话,今后有闲暇也可多来往。
到底是谁眼高于顶了!
红珠也不知该说甚么,只嗯了一声。
如果蒋夫人要忙活家事,留着蒋燕儿待客倒是安妥的,可蒋燕儿拿借口回了房,蒋夫人也不好将红珠撇在一旁了。
很久,仿佛感觉风趣,他一时倒笑了。
蒋夫人笑道:“真是个好女人。”又看着蒋燕儿说:“跟你红珠姐姐学学吧。”
红珠不等他说话,又说:“我山道上说的话不过是为了鼓励弟弟,便是有些公允了,可大略也有些事理。我没多大推许那才子,可也没如何贬低他。公子不认同,莫非觉得大家都该奖饰他,顶礼膜拜么?”她轻哼一声,又道:“我这就叫眼高于顶,公子就是陋劣无知。我是不读书的闺阁女子,但我没记错那才子不过也是十余岁的人,这般得脸,就是孔贤人也不到此吧?”
那人随便地点头,无可无不成地说:“不是,你说的还不错。”
蒋夫人又说:“这儿先搁下吧,我与你归去雅居里坐一会儿。”
红珠便笑道:“夫人别客气,您去看看燕儿女人吧。雅居就这几步路我还是能走归去的。”说罢也笑着跟她告别。
用饭时蒋家端方也大些,虽不至于一顿饭时候都不说话,但男桌那边也只要蒋先生和朱桂达寥寥言语几句,朱伯修和程文涵只要蒋先生问起,才答一两句。
进院子时蒋夫人歉然道:“还让客人帮手,真不美意义。”
红珠这才站稳了,抬眼去看,倒是一愣。面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长得非常漂亮,穿着不是书院制式的青衫打扮,倒是极繁华富丽的款式。红珠视野所及,他那衣衿旁的刺绣看上去精美繁复的略显夸大,若换了别个穿上了,恐怕就是陋劣商户纨绔败家的模样,可配上此人的边幅气质,却感觉再精美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