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胶带封着的白落羽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和不美意义。
顿了顿,少女随即安静下来,规复了一贯的高冷毒舌气势:“神庭佑,凭你是抓不住阿谁东西的,千鸟杀就是你最后的本领了,你晓得的,摆阵法和巫术,你一样都不可。”她顿了顿,眼神在神庭佑的食指上扫过,轻笑道:“徒弟的《巫典》,我看你还是别痴心妄图了。”
陆薇琪不堪其扰, 一边遮挡着乌鸦的进犯一边痛斥:“把你家的死鸟先收归去。”
神庭佑反唇相讥:“传到德国去便能够?”
母亲偏疼他这个“老幺”,紧衣缩食千辛万苦给他求了这个吊坠。想到老母亲爬满风霜的脸,男人不由潸然。
少女一脸嫌弃地整了整被乌鸦弄乱的卷发,作势拍了拍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色道:“我觉得是谁呢?本来是倭国大名鼎鼎的神庭家属,安然京方术大师后嗣, 咳咳,柚子果啊。”
他抬眸望着半空中的严肃身影,眼里竟暴露一丝刚毅,诚心肠说:“娲皇娘娘,我、我脑筋笨,没人情愿用我,我、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只服侍这几小我用饭喝酒,就饶、就饶我一命吧。”
陆薇琪谨慎翼翼地绕开伏魔圈,退到神庭佑身侧,小声说:“别说了,这句话反过来也一样合用。一名女子也是勾引妖怪的最好钓饵,她来了。”
神庭佑欣然承诺。
冷冷说道:“少女,你读过北欧神话吗?海里的东西都没有灵魂,像海水一样刻毒无情。我真佩服你,你晓得吗?妖怪用来勾引男人的最好钓饵,是一名绝色女子,这句话,在你身上也一样合用。”
男人将头低得更低,像是要埋进地缝里,头顶举着他的“免死金牌”,乞哀告怜。
“咚咚咚”的叩首声连缀不断,只听买酒返来的乡音男人颤巍巍的声音不住告饶:“娲皇娘娘——饶命!娲皇娘娘——饶命啊——!”
那声音中,还异化着几声嘀嘀咚咚的金属碰撞声。声音动听动听,却诡异非常,两人浑身汗毛倒竖,抖如筛糠。
半人神祇头部靠近天花板,下/身柔韧矫捷,迤逦盘绕在逼仄的客堂中心。半身莹紫色的鳞甲,莹莹烁烁闪着灿烂寒光。一双紫瞳神目灼灼如电,裹挟着神女之怒,修罗之怨,眸中锋芒如两柄上古的神兵利刃,将男人钉死在地板上。
男情面急之下,说话倒比平时利落了很多,说着说着竟流下两行泪来。
氛围像是突然解冻了一样,时候被拉得无穷冗长。男人酒已大醒,本能预感到伤害的邻近,满身生硬,额上盗汗簌簌溅落。
乡音男人将笨拙的身形蜷成一团,跪伏在地,偷眼瞻仰着天神一样的存在,正抖如筛豆,倏而想到了甚么。双手颤巍巍地伸进衣领里,从衣衿深处取出一条红线串着的白玉吊坠,虔诚地举到头顶,连连叩首告饶:“娲皇娘娘,娲皇娘娘,饶我一命吧,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您的信徒啊。”
屋外,跪伏着的乡音男人面前,身形足有4米多高的半人神祇,如一座玉山,巍然耸峙。半身烈焰红衣如霞似血,映托着绝世无双的凌厉仙颜,身形曼妙娉婷,尽显女性胴体的美感,却让人望之无半分秽亵遐想,只生畏敬之心。
少女在白落羽面前踱来踱去,用动员手套的食指导了点红唇,思考了半晌,缓缓道:“行吧,《巫典》到手后,只能在我面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