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从篮子里舀出两个水壶递给他们,“篮子呢?”
王二叔催着她去谷场屋檐下,那边王二婶正在装袋子,“王二叔,我来找我大哥。”
午餐过后宝儿就舀着篮子去了谷场,顶着大太阳,谷场里更是热的短长,就是要趁着这几天的晴和将糜子晒好打好收回家,一面一阵雨下来,都泡在了雨里。
“没事,我这里带了些过来,你们先吃了罢,现在这会热,先歇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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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传闻你哥哥十五了还没订婚,这过了十六顿时就十七了,你不怕你哥哥娶不到媳妇么。”妇人驯良地看着宝儿,她偏不回话,只是歪着脑袋佯装猎奇地盯着她,穿着不似农妇的模样,倒是比孙氏她们穿的利落,头上戴着的簪花仿佛也值些钱,宝儿内心腹诽着,该不是碰到人估客了吧。
没等宝儿答复,白氏一个斜眼过来,尖着嗓子说道:“能说甚么,我都听孙氏说了,宝儿家也就是口头约的,能做甚么数啊,那但是二十两,你说人家还肯认不。”
“哟,这嘴倒是激灵的很,就你们家这么多张嘴,阿谁媳妇来了养的过哦,下头另有两个小叔两个小姑,光你们的婚事就吓跑了多少女人,你没出去瞧瞧,这待嫁的女人都让家里锁着不去你家四周闲逛喽。”白氏说话刻薄,说白了就是欺负宝儿家没爹没娘地这么骂着。
小栓一看宝儿凌起了神采,赶紧收起手不动,乖乖地让她洗,洗到咯吱窝的时候还躲闪着,咯咯地乐着。
宝儿高低打量了她一番,直到看毛了她,咧嘴一笑,暴露两个小门牙:“那也是我们家的事,我倒是感觉齐四婶是我们墨家村的孀妇典范,应当求里长将来给你立个贞节牌坊。”说完宝儿舀着席子就出门了,也没顾着她前面骂骂咧咧。
糜子选种完了热夏也到临了,宝儿早上从井里打出来水,将院子里的两口水缸刷洗洁净了以后倒上满满的水,放在太阳底下晒着。
“装完这些就好了,禄生你畴昔吃,我这边好了过来。”路德弯下腰又开端装,宝儿看着那暴露的后脖子处晒得通红的皮肤,心疼的不得了,路德的脸已经晒的泛红了,豆大的汗水一向没停过,宝儿放下篮子舀起一旁的绳索将堆起来的糜子杆绑起来,递给禄生放在篓子中间。
禄生又还小,但是她呢,她不过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就算是爹娘归天早熟了一些,也不成能叉腰和那群三姑六婆对骂了去。
第二天大早宝儿就起床了,没唤醒两个小的,宝儿跟着哥哥去了沈家,天赋蒙蒙亮沈家那头就已经是灯火透明,宝儿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看着李氏在厨房里上面,接待完了这顿早餐郑家就要归去了,比及孙氏他们把订婚礼品筹办齐备了以后选个良辰谷旦再由黄媒婆带着四叔去郑家交订婚。
目送着他们俩出门,宝儿还是不甚放心,前几天去村里杂货铺子里买了两张席子,听到那齐老四家的孀妇白氏在杂货铺里和辛家媳妇许氏谈天,刚好聊到了孙氏在外说着宝儿大哥的事情,宝儿出来了也不避讳,直接的问着,你家大哥有中意的人家不。
失不见了。
"哟这不是沈家老迈的闺女么,瞧这长的还挺水灵的。"宝儿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媒婆打扮的妇人亲热的搭着孙氏在谈天,一面看向她这边不断地瞄着,眼中带着切磋和核阅,和孙氏轻声说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