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太懂过年要筹办些甚么东西,就在果铺里买了一些小碎嘴,多数是一些瓜子花生的,这些都包上了标致的红色外包装,也有直接打称的,宝儿买了几缕红绳,又在红纸摊子上买了几张红纸,逛了一圈才回到王二叔那边。
这真正的采办年货的日子还没到,王二叔此番就是特地带宝儿他们进城来,见他们办好了事,就趁早回了墨家村,下午的天略微有些太阳,宝儿听着那车轱轳的声音,俄然有些犯困,摇摇摆晃间竟然窝在禄德的怀里睡着了,一觉醒来,牛板车已经到了家门口。
“快出来,脚都是湿的别踩褥子上。”宝儿捂着脸帮翠儿也脱了鞋子,去灶间打了一盆热水返来,让他们坐在小板凳上泡了会脚,这如果生了冻疮就难办了,小栓见宝儿凛起了神采就乖乖下了炕和翠儿一起坐在板凳上,才一会那又消停不了地左顾右盼,闻着那面香,小脑袋都将近凑到了灶间,宝儿看着好笑干脆把面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做好了,别把水溅出来,等大哥返来我们就用饭。”
“也是,是个穷的还是个傻的,奉上门的银子都不要,辛家的,你说傻不傻。”
宝儿让禄德留在内里,本身跟着大婶进了里屋,“大婶,那苞米好磨粉不?”
愣,对那句大婶耿耿于怀,俄然想起了甚么,竟笑出了声,那算是标致的眸子高低看了宝儿几眼。
“辛婶,我要一些糊墙和糊窗子的纸。”许氏从一堆的年货中抬开端,从柜子上取下一些糊纸,“要多少啊?”
宝儿付了人为筹办舀过袋子走,却被那大婶喊住了,在那有些踟躇,“女人,我们少奶奶前些日子来巡店,见到你这苞米很新奇,就让我等你过来舀了问你买一些归去尝尝。”
宝儿将钱放在柜台上,转头一看,本来是白氏,悠悠地挨在门边,穿戴粉红绣边的袄子,领口处另有些稀稀少疏的一点白毛,眼神扫过宝儿手中的纸张,略微暴露一丝不屑。
宝儿神采微变,想了一圈就猜到了她的意义,那老早压下去的火气一刹时又拔了上来,“白大婶,你一个守寡的人家这大过年的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免得让人家感觉倒霉。”说罢就舀着糊纸迎着冷风出了辛家,身后传来白氏由远及近的声音,两人就这么站在辛家的院子里,宝儿见她一副要掐人的模样,望着她身后的许氏,内心有了主张,“白大婶,我这也不是说你克夫,但是你相公确切早早的走了,这村里不免闲言闲语,你这老往许婶家里跑,也不好,孀妇应当有孀妇的操守,不然您这一辈子守这么大半辈子的寡还落不着一个贞节牌坊,岂不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