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的院子她租赁的时候，直接付给了店主一年的银钱。她让小厮挖花圃，栽种树苗花苗，又请了些人来挖湖，湖里栽种了很多莲花。
“这些都是将军的奉送，现在我要拜别，这些都该还给您。”
周砥行顿了顿，问道：“……你，现在就去齐王府？我……我送你去。”
瑟瑟拿了个没甚么用的动静，换来了上辈子在齐王府狠劲儿欺负董瑟瑟的仇敌。
周砥行神采生硬：“都是给你的，你不要，我留着也无用。你要去齐王府，身上总要有些傍身的。”
高估她了。
他游移了半晌，从袖子里摸出一叠东西，塞给瑟瑟。
周砥行送了瑟瑟出来院子，派人洒扫的同时，围着缘门坊转了一圈。这边固然是闹市，环境到底不错，人不庞大，瑟瑟身边丫环婆子小厮都有，不担忧甚么。
只是他一次也没有碰到过。
只是到底，齐王没有忘了这里另有一个瑟瑟，一个跟他互换了王妃之位的女子。
“到了这儿了，还不会说话，来人，教教她端方。”没有外人，瑟瑟淡然得很，轻描淡写叮咛了底下人压着两个侍妾。
现在瑟瑟已经是他板上钉钉的府中人，齐王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瑟瑟的位置，看了眼庞杂的棋局，上头底子不成形，几近是东一颗子西一颗子，狼藉的很。
她含笑起家相迎。
周砥行脸上烧呼呼的。他感遭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惭愧。
瑟瑟微微摇了点头。
她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家，而那两个昨夜就被送来的娇妾，没有给安排留宿，哭喊了半夜，厥后实在受不了，抱成一团在廊下冻得浑身颤栗。
齐王站了半天，也没有见瑟瑟转头看他一眼。
瑟瑟睡得挺好的。她前半夜听着两个侍妾的哭喊叫骂，手指在背板上一敲一敲，全然当作了催眠的曲子，睡下时，嘴角都挂着一丝含笑。
“不进王府，住在这里成何体统，”齐王顺手搅乱了瑟瑟的棋局，懒惰道，“本王想来看你一眼，还得驱马前来。”
这么多天了，她们也晓得瑟瑟说的能够是真的。她们被送给了瑟瑟，那就是说，没有了齐王，瑟瑟才是她们的仆人。
齐王拧着的眉渐渐松开了。
“齐王府不比将军府，你去了，手边没有些积储，怕是办理不好下人，轻易受磋磨。”
瑟瑟低声道：“我在缘门坊赁一处院子，先住着。总要过些时候再说。”
拿两个美妾换一个动静，这买卖，也不晓得瑟瑟是痴还是傻，亏本到他都想偷笑了。
周砥行在拱门外站着，没敢出来打搅瑟瑟。直到瞥见瑟瑟拎起竹篮进屋时，他才颤着音低声喊：“……瑟瑟。”
悄悄松松靠着两个美妾换来了他想晓得的，齐王身心镇静。就算他向瑟瑟提出过夜被回绝了，也没有甚么活力的情感。反倒一回王府，大手一挥，把他向来心疼的两个美妾直接打包送给了瑟瑟府上。
齐王不晓得几次相见下来，哪个瑟瑟才是实在的。
一夜未睡，在四周漏风的廊下伸直，春寒料峭的时候，她们穿戴薄薄的纱裙硬生生冻了一夜，等瑟瑟扶着丫环徐行而出，这两个侍妾钗横鬓乱，狼狈不堪。
“你不是拖累！”周砥行脱口而出，“你是……你是……”
瑟瑟淡然道：“听闻殿下有一二美妾，我今后要入府做主母的，总该提早令她们来见见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