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砥行的马队到达凉亭时，宁王已经先分开了，把这里完整交给了瑟瑟。
瑟瑟坐着马车慢悠悠晃归去的时候，她靠着背垫，漫不经心想着，这一把火点起来，怕是要好好烧一场。
周砥行得了这么一个动静，顾不得与瑟瑟后代情长，仓促留下两句话，一扭头带着人马敏捷进了城门，直直朝皇宫而去。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几次手札的来往，而恰是那几份手札，决定了现在身陷囹圄的齐王了局。
刚入了秋，枝头叶子微微卷黄，风吹过期，簌簌作响。
宁王的声音里带着两份笑意，看向瑟瑟的眸中，有两分赏识，也有两分意味不明的东西。
这但是一个天大的把柄，有了这个把柄，再有齐王勾搭大叶国谗谄武将一事，齐王难以翻身了！
“将军……”瑟瑟抬手打断了周砥行正要出口的话，淡淡说道，“我是来奉告您一件事的。”
柳侍妾脚步仓促从内里出去，在院子门口站定，先叫了瑟瑟一声，才面色庞大对抬开端来的瑟瑟说道。
瑟瑟低眸吹了吹，悄悄抿了一口。
这可……够直白的。
凉亭两面挂的有草席，另有一层棉帘，半卷着垂着两根红绳，放下来就能遮挡北风。
有宁王在外操心扇风，那她就能轻松一截，归去歇息了。
小炉子煮的水滚了几遍，王府的小厮手脚敏捷泡了两杯茶，谨慎翼翼给瑟瑟递过来。
“女人。”
秋凉的日子，山庄后院一汪一汪温泉温度极佳，瑟瑟没事了就去泡泡，趁着山上猎物秋肥，派了些小厮仆妇带着她秋猎。
周砥行附耳畴昔，她低语两句。
瑟瑟暴露一脸茫然：“不知殿下再说甚么，我与殿下何曾有过友情？”
瑟瑟假装没有发明他的那一点狐疑，飞速道：“我在齐王身边发明了一桩大事，我不敢奉告别人，现在将军返来了，还请将军考虑。”
他的话意味深长。
瑟瑟掀起帘子，淡淡叮咛马夫：“绕道温泉山庄。”
“都城里，动静传开了。”
宁王没忍住，嗤笑了声。
四周有王府陪侍五六人，董家仆妇丫环五六人，都自发退开了几步，把凉亭四周留出来了一块空。里头的两位主子说甚么，都听不清。
“董女人。”
红漆柱的凉亭里，有牢固位置的一张石桌，四周是四个圆鼓石凳，桌上有茶具一套，凉亭外有一个小小的炉子，王府的侍从正蹲在地上烧着热水。
丫环手脚敏捷放下来了两面棉帘，厚重的棉帘粉饰了外头的北风，瑟瑟身上略微回暖了些。
宁王背动手站在凉亭的边沿，内侧亭檐上雕花红漆，色彩素净，他回眸时，红旗雕花彩绘，倒是比他敞亮的眼神光暗淡了很多。
他们俩之间，当真说来，不过是互帮合作过几次。宁王或许没有操纵之心，可瑟瑟操纵他不止一次两次，这类纯碎把人当作道具来使唤的干系，如果也能称得上友情的话，普天之下相互操纵之人，只怕都是干系铁亲之人。
起码也要比及齐王完整起不来时……
滚茶带着茶叶的暗香，沁民气脾。瑟瑟端着茶杯拂了拂，见宁王没有说话，她也未曾开口。
“调转马头。”
瑟瑟眸光微闪，对宁王暴露了一个羞怯的笑容。
瑟瑟对此倒是有点兴趣了。
瑟瑟：“……”
严格说来，他们也算是联过两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