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理睬得,这就告别。谢掌柜财路广进,日进斗金。”
门被推开,谢合隆抢先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个边幅平常的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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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合隆长出一口气,冷着脸,将情感安定下去,表示马三把不要轻举妄动,道:“公公给鄙人出了好大一个困难,谢或人别的不怕,只怕在李探花那边讨不到好处去。谢或人一条贱命,死不敷惜。只怕将家叔连累出来……”
中年人嘲笑,道:“传闻谢掌柜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做‘赤搏寅老虎’,如何?听到李寻欢这头大虫的名字,就不敢脱手了吗?”
在赌访外院玩的,都是些平头老百姓,手里有几个闲钱,烧燥的不可,就筹算来碰碰运气。而真正有身份的人,普通都会去内院,只要那边才配的上那些富商,官吏的身份。在这里,官商之间就会完成一笔笔或明或暗的买卖。
谢合隆颤动手翻着册子,盗汗直流,每翻一页,神采就白一分。
中年人不屑地说道:“甚么诤臣,不过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石罢了。”
想到这里,谢合隆不敢再往下想,脸上推着笑,从速施礼道:“哈哈哈,让朱紫久等了,怠慢了朱紫,还请赎罪则个。”
谢合隆皱着眉头道:“朱紫的买卖和李府有关?”
谢合隆呵呵笑着,道:“朱紫说的极是,谢或人做买卖,也喜好和敞亮的人做。”
中年人嘲笑,那里会让他拿住把柄:“卑贱之人,那里敢有甚么姓名,那是屈辱祖宗。”
都城里宦官多了,东德门那片有的是自阉想进宫里谋繁华的无明白。但是一身贵气的宦官,却未几见。这只能申明,此人不是来自某个王府,便是出自宫中。
这话里有很较着的推委之意,意义是说触及到宫闱里的事情,他不敢做。
身后的马三把,已经暗自运功,只等着谢合隆一声令下,便会直接将中年人灭口。
因而他便顺手交给本身的侄子,谢合隆来打理。
以是,南直门关圣庙这里,几近统统的买卖都是由谢合隆掌管的,而谢合隆本人,就常驻在关圣庙西街的一家赌坊,也是这里最大的一家赌坊,叫做安乐坊。别人要问起,为甚么叫这么个名字?赌坊的伴计就会说,就是想让您晓得,我们这个处所就是让您开高兴心,安安乐乐。
带路的仆人晓得这是一名大主顾,以是服侍的格外殷勤。一起小声提示着客人重视台阶,谨慎门槛之类的话。一向将他领进一间屋子,才悄悄地将门关上,悄悄地分开。
中年人嘿然森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忧,李寻欢克日已经出京,传闻是向北往关外方向去的,没有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再说,也不必然要你把那黄口小儿弄死,弄的半死,或者残废,或者卖到穷山僻壤,或者关上一辈子,这都由着你,总之,朱紫不想再看到他了。”
谢合隆道:“这是天然,本朝驰名的诤臣,能臣,两代帝王都对李大人赏识有加,谢或人又怎会不知?”
却听中年人盯着马三把,嘲笑道:“别想着动武,别说杂家在这里还能挣把挣把,就算杂家被你们给擒了,杀了,明日便会有快马将一模一样的账册送到贵帮总舵去。哼,官面上的权势杂家不动,也不敢动,那是朝廷的国法,管得住杂家。但在江湖上,杂家也不是泥儿捏面儿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