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勿非冲他微微点头,道:“伏虎僧不必多礼,前些日子传闻你被招入缉寇司,任八捕之一,本日如何得暇回寺里了?”
李勿悲放下茶杯,道:“确有一事要劳烦大师。”
从太保府出来,上了马车以后,李勿悲的神采一向郁郁不乐。李乐看在眼里,却不晓得该如何去安抚他。只能随便说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哥别再为我操心了。”
李勿悲感喟着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李乐看得出,李勿悲和这寺里的和尚都很熟谙,说话之间也没甚么拘束。而他本身,除了熟谙这个寿眉老长的矮胖老衲人慧恩以外,其别人都不熟谙。那还是因为几个月前慧恩大和尚和一个老羽士一起去家里听他吹牛B时熟谙的。以是这个时候也不好插嘴说甚么,只能等着他们相互酬酢干焦急,心说从速办闲事啊,客气来客气去的,很成心机吗?
未几时,李勿悲像是又想起了甚么,愁闷的神情有所减缓,笑了一下道:“为兄差点忘了,于忠肃不能处理的题目,不代表别人不能处理。”
李勿悲笑着道:“确切有事来请教大师,冒昧来访,还望大师包涵。”
说着话,已经将那本知名册子递给了老衲人,老衲人接过,感喟着道:“大先生谬赞,老纳汗颜。若老纳能帮得让忙,自当竭尽所能。”
大觉寺在城北玄武坊,是都城最大的一座寺庙。此时晌午刚过,大朝晨赶来上头柱香的香客居士们大多都已经散了,只要少部分留下来吃过素斋后,或是虔诚礼佛,或是结伴而行旅游寺内风景。
李乐和李勿悲的到来恰是时候,此时庙里人未几,知客僧们也不足暇,方丈大和尚慧恩禅师也不在讲经。以是,李勿悲带着李乐过来拜访慧恩的时候,并没有等太久,便有知事的和尚领着去了方丈的禅房。
他中间的年青和尚手里拿着一个承担,看模样是要远行的意义。见李勿悲与慧恩酬酢结束,上前见礼道:“贫僧妙静,见过李大先生。”
李勿悲点点头,公事之事不便探听,不好再说甚么。
妙静行了佛礼,道:“是,徒儿这便去了。”
将册子递还给李勿悲,老衲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老纳年青时游历天下,曾经去过嵩山少林,与少林高僧辩经答难,老纳险险胜出,有幸观赏《洗髓》与《易筋》两部典范,观此功法的先前部分,老纳感觉,模糊与那两部典范有些相像,却又似是而非,凶恶很多。再观中间部分,让老纳想起了一部失传已经的武功绝学《嫁衣神功》,但是与不是却在两可之间,因为老纳没有见过这门功法,皆是与旁人印证推导,做不得准。至于前面,老纳不敢再看,也不能再看。”
茶罢搁盏,老衲人先开口道:“不知大先生本日到访,所为何事?”
慧恩一向目送着妙静走远,才忍不住叹了口气,引着李勿悲和李乐两人往禅房里走去:“我这徒儿本性纯良,虽有侠义心肠,却过于心慈,老纳怕他在那衙门里呆不悠长。若只是呆不悠长倒也罢了,削发人不染尘凡喧哗,到时回寺里虔诚礼佛就是了。怕只怕江湖险恶,贰心慈手软之下会害了本身。”
妙静暄了声佛号道:“好教大先生晓得,衙门里有趟公干,要出去三五个月,以是特来向师父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