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曲至此处,场中的中原之人,除了太子仍然安坐,便是两位少林高僧和两位武当道长也站了起来。两位武当道长头上的束发无风主动,浑身剑气荡漾。两位少林高僧固然并无太大的反应,却都双手合什,默念《金刚降魔经》。
木赤呵的神采,终究沉了下去。鹰眼和伊贺百忍的眼中,闪着丝丝喜色。
度量琵琶的女子话音未落,杜文武已经站起家来,大声说道:“音音女人,杜某鄙人,情愿献丑!”
在这几人的歌声当中,琵琶之声一转,俄然充满了愤激之意。
太子和十皇子的神采特别丢脸。
“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场中世人唱完最后一句,琵琶声却仍然未落。场中世人也仍然肃立,或闭目落泪,或神采庄严。
木赤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岳元帅的威名,便是在我北地,也是传播已久。可惜啊,可惜!岳元帅如果生在我北地,莫说是一个南院大王,便是一个摄政王,也可做得了。”
度量琵琶的女子道:“恰是出自岳爷爷。”
《十面埋伏》虽在官面场合之上被视为禁曲,但自隋唐以来,并无任何一朝一代将其明令制止。毕竟,历代君王当然不喜此曲,但此偏言的毕竟只是长远之事。哪个君王如果颁下圣旨,明令将其制止,则恐怕会让天下万民嘲笑。
堂中,度量琵琶的女子右手急拨,琵琶声愈来愈高,愈来愈急,愈来愈重。
太子、十皇子和众官听度量琵琶的女子如此说,面色又是一沉。
度量琵琶的女子还是用清冷的声音说道:“三位高朋所言,小女子不懂。小女子只是听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岳爷爷那样的大豪杰大豪杰,也只要我中原之地,才配具有。”
伊贺百忍正要接话,度量琵琶的女子说道:“不过,三位高朋既然想要听慷慨激昂之曲,天香天然不能扫了三位高朋的兴。小女子这里,另有一曲,请三位高朋品鉴。”
岳武穆的冤案,虽是旧事,但木赤呵等三人话语当中的调侃之意,场中众官如何听不出来?
度量琵琶的女子对着杜文武等人欠身一礼,右手在琵琶弦上一拨,战鼓之声渐起。战鼓之声中,马蹄滚滚,杀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