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略手画了个弧:“抓谁呢?”
一句话勾起祖公略的猎奇心,当初他把善宝从胡地救回,善宝不肯回娘家也不肯去行在,执意来祖家大院,说出很多来由,莫非那些来由都不是真正的来由?
没等善宝答复,祖公略叮咛猛子:“祖百富对皇后娘娘不尊,掌嘴。”
知县转头看看善宝:“有人把你告了,说你以鸩毒杀死了原配夫人窦氏。”
这句话,不但单是指秋煜明察秋毫,更是表示秋煜对她情深义重。
祖百富见祖公略在呢,忙撩起衣裳跪倒,朝善宝拜道:“娘娘定是曲解,大抵是见我纳了小妾就嫌弃荆布之妻了,娘娘莫非不知大哥曾经纳了多少个妾侍,又走了多少个正室夫人,为何恰好我纳了一个就落得行刺正室夫人的罪名。”
善宝掰动手指道:“来,我们算一算,是你亲身往义仁堂买的砒霜罢。”
祖百富愣了愣:“皇后?”随即明白祖公略问的是善宝,忙道:“皇后娘娘去了衙署。”
不消多,猛子一个大耳刮子扇来,祖百富脑袋歪到一边,嘴角流血。
知县却指着他凛然道:“祖百富,你毒杀原配窦氏,该当何罪!”
望着祖百富被拖走的背影,善宝回身朝祖公略拜了拜:“祖家于我,是磨难,是恨,于皇上,如何说还是有情义在的,皇上若不想二老爷死,我能够翻云覆雨。”
祖公略凝眉想了想,猜度不出,也就进了内里的大厅,等待善宝返来。
善宝对上他的目光,心底的坚冰早给他熔化,只是……低眉轻声道:“容我,想想。”
祖公略微一沉吟,却道:“朕不日要往泰山封禅,皇后同去。”
祖百富方觉悟本身是不该称呼善宝为“你”的。
善宝绕着祖百富走了一圈,脸上是淡淡的笑,直把祖百富看得如芒刺在背,汗水淋漓而下,她才慢悠悠道:“你不晓得罢,我当初为何不回自家而要来祖家大院?”
祖百富感受毛骨悚然。
祖百富愣:“你如何晓得?”
祖公略准了奏,办完太上皇的凶过后,又让钦天监择了黄道谷旦,看间隔封禅另有一段光阴,他就解缆赶回雷公镇,封禅大典,怎能没有皇后。
祖百富仍旧跪着,回想当初,他道:“娘娘说是记念故旧。”
谁知,次日醒来却听猛子禀报:“皇上,娘娘走了。”
猛子从身后拿过一封信,这是善宝留给祖公略的。
善宝这才道:“我还晓得你亲身把砒霜放在窦氏的饭菜里,亲身看着她吃下,还怕她死的不敷完整,竟然用手捂住她的嘴使得她刹时断气。”
丧事才过,祖家大院内还覆盖着一团哀凉之气,听闻皇上来了,祖百富带领一干家人伏于前面的庭中,恭迎祖公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