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宅西侧门处,一华衣罗裳、绮罗珠履、妆容精美的清丽少女正挽着一布衣少女走入颜宅内院。这清丽女子明丽皓齿、冰肌玉骨,眉眼弯弯,行动间傲视生辉。只见她挽着随云髻,头带金爵钗,腰佩翠琅轩,攘袖素手,皓腕约金环。
“各位如许诚恳劝说潜儿早日订婚,我也不瞒各位了。实在潜儿幼时便与我娘家的小娘子定了婚事。那小娘子本年才十二,想着让潜儿等来岁高中再去下定,待女人一过及笄之礼便迎娶过门。到时候还要请各位赏光来喝杯喜酒呢。”姚玉枝不得他法,只好先这般推委着,心中想着也该让潜儿把婚事定下来了。不知刺史肯不肯将女儿下嫁到自家,不过待潜儿高中定还可一说。
本来本日竟是颜宅老夫人的寿辰。这颜老夫人本是博陵崔氏世家令媛,不顾家属反对甘心下嫁于当时只是庶子的颜老太爷,二人离开琅邪本家来到姑苏城,靠着颜老夫人的嫁奁支撑以及颜老太爷本身的才调才有了本日的颜氏胭脂。
众娘子一听此话也皆知不过是姚玉枝推委之词,却也无可何如,只好各自转移话题。
更加人所诧异的是那颜皎皎身边的布衣少女,如墨般长发用颀长的丝带高高扎起,满身无任何金饰,面貌比之颜皎皎似差了一分却多了一丝灵气,最吸惹人的莫属那灵动滑头的黑眸。
本日乃是颜老夫人的寿辰,哪怕是深山林里的远房亲戚跋涉而来也定会换上锦衣华服,那些昔日交好的王谢望族更是携上佳贺礼前来贺寿。
颜老夫人眼中闪过忧色,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我晓得了。去方管家处自行领罚吧。”
“阿婆生辰,你还是穿这般素,脸上竟连胭脂也不抹。”颜皎皎不满地说道。
贾家娘子的小女儿本年十四,虽说还不急,但是如许好的婚事也不是甚么时候都能碰上的。并且如果能在年内定下婚事,待县令大郎高中返来,女儿也过及笄之礼,刚好能够结婚,也算了了本身的一桩苦衷。
颜皎皎见玦玦已经出来梳洗换装,便拿起榻边今早新奇采购来的荔枝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颜玦玦也晓得时候紧急,见皎皎娇弱之躯还拽着本身奔驰,感到一阵暖心。见四下无人,玦玦运起轻功,不顾颜皎皎惊奇地神采,只是说了句“寿辰结束再与你解释”,便带着她快速往闺阁赶去。
盐商贾家娘子奉承地围着县令娘子:那有甚么的,县令娘子家有的是上头赏下来的珍宝呢。”
皎皎虽说不是和她一母同胞,却自幼宠着她,比之阿婆对她的宠嬖也绝很多一分。及笄礼后的颜皎皎褪去了之前的稚气,言行间更加透暴露大师气质,此前未长开的眉眼现在已绽放出它的奇特光芒。真真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花圃内
这时侍女急仓促地跑进屋内,几位老妇人感到非常不满却也不好直接斥责。
“娘子本日这身衣服真是都雅呐。这料子看来也是极好的,莫不是云锦?”沈家商行的娘子瞅见姚玉枝一身华贵的新衣赶快奖饰道。本日沈家娘子携着已经十七的女儿一同前来贺寿,希冀着在本日的宴会上为女儿攀上一门婚事。
“皎皎,你怎的变得这般啰嗦。行走江湖,穿戴锦衣我可不是明摆着让人来打劫嘛。”颜玦玦头疼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