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大怒的天庆帝,眼眶俄然便红了:“父皇,你何必拿这类话来激儿臣,你明知儿臣不会。”
“微臣叩见陛下。”
太子却不管不顾:“儿臣承认,儿臣是顾怀旧人。”
面对太子的重情,他俄然生出一抹尴尬来。
沈却微侧过脸时也红了眼。
太子跪在地上落泪时捂着脸痛哭失声。
“那是逆贼的东西,当年清缴之时就该全数毁了,你身为太子却将逆贼之物留在身边,是还惦记取她,还是想要替她报仇?”
可对上天庆帝冷酷的眼,嘴唇动了动后,俄然就失了说话的心机。
天庆帝怒声道,“交谊?一国储君却对一个逆贼有交谊,如何,你是感觉朕当年之事判错了,还是想要替你那谋逆的姑姑跟朕讨公道?!”
沈却目睹太子触怒龙颜,赶紧急声说道,“太子绝无此意,陛下也知太子脾气秉直,又与永昭公主曾稀有年师徒之情,他厌憎永昭公主谋逆却也不肯落井下石,若真对陛下有不逊之心,殿下大可顺着陛下情意又怎敢直言于圣前”
“儿臣长进就是有逾矩之心,儿臣与谁交好就是结党营私心胸不轨,儿臣插手政事是目无君上,儿臣做甚么都是错,说到底您不过是因姑姑的事情迁怒了儿臣。”
“仿佛是两只五彩云翡的莲花盏。”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太子一跳,他扭头看到门外出去的天庆帝时神采大变,就连沈却也是仓猝起家,因为过分焦急腿边还撞上了桌子,跟从太子身后跪在地上时神采惶恐。
“您可晓得那以后很长时候,儿臣夜夜都能梦到阿窈哭着叫着太子哥哥,梦到她哭着说她好疼,梦到她满脸是血地诘责我,问太子哥哥为甚么不救她,为甚么不带她出来”
“我本能救阿窈的,我能够救她的”
“您是君,更是父,是儿臣毫不能违逆之人,姑姑身后那些人若留着也会是后患,以是哪怕看到姑姑府中血腥漫天,看到锦麟卫杀尽永昭余孽,看到阿窈他们被一把大火烧死在了人去楼空的永昭公主府,儿臣也从未动脱手。”
“猖獗!你敢这么跟朕说话?!”天庆帝大怒。
“儿臣若真向着姑姑,七年前就不会晓得她谋逆后坐视不睬,厥后宫中围歼永昭余孽时也不会涓滴未曾插手,父皇应当晓得姑姑亲身替儿臣练习的人,就算敌不过锦麟卫,胜不过宫中禁军,却也一定不能将阿窈姐弟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