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扈家那边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扈盛林传信京中时定会说出事情委曲,此中也天然会提及他跟薛诺姐弟。
薛诺像是认命了一样,又去了一趟船埠,朝着陵江烧了些纸钱衣物,磕了几个头后,返来柳园就再也没提及过薛妩。
那位陶县令甭管心中如何想,对于此事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祁镇这边的事情瞒不住人,本来如果能够压服扈盛林因为顾忌他儿子牵涉此中,帮手将事情瞒下,倒是能够借他传讯扈盛全,引来四皇子吸引成国公府和三皇子的目光。
薛诺不欢畅的将脑袋上落下的蔷薇花瓣取了下来,嘀咕说道:“才不委曲呢,我就想留在公子身边,别的地儿我才不去!”
或许是有了安宁的糊口,她眼里再少见初遇时的戾气,那双桃花眼里不时带笑显得格外亲人,提及话来又甜又会奉迎人。
“你们去帮陶纪一把,看可否抓住邱长青。”沈却道。
气候垂垂和缓起来,雨季也仿佛跟着过了。
小孩儿捂着脑袋直顿脚,气得脸都成了包子。
“那柴春华”
扈容被废的案子已经算在了邱长青头上,眼下邱长青跑了,他当年被收编进昭云十四骑时早就消了真名户籍底子没人查获得他,扈容这事最后只会变成无头公案。
“眼下恐怕还走不了,起码得等扈家的事情告终以后。”
沈却被她逗笑:“哪有你这么自吹自擂的摆件儿?不害臊。”
反倒是扈家牵涉出来暗害性命的事情更加费事,扈容手头沾了好几条性命,就连那扈夫人也包庇之下害死了一人,扈容眼下这环境不成能再持续问罪,总不能将个口不能言四肢全废的人拉进大牢问斩。
她作势掐了掐指头尖尖,比出一点点的间隔来。
她说完看着沈却,“公子可别把我送人,我长得这么都雅,公子就把我当个摆件儿,看书累了歇歇眼也好。”
沈却说道:“把柴春华带回都城,将人直接送交刑部,他之前掳走薛妩时那般肆无顾忌,明显这不是头一次做这类事情了,他手中说不定另有别的性命。”
薛诺顿了顿:“没了,都死了。”
他说话时不紧不慢,有着世家公子的沉稳和沉着,“祖母的寿辰另有一段时候,再担搁几日归去也不碍事,先将这边的事情打理安妥。石安,你将从船上救下的那些人先送去县衙。”
沈却叫了个园子里的下人过来,让他领着薛诺去搬东西。
沈却哈哈笑了声这才收回击,瞧着薛诺顶着一头呆毛内心嘀咕:脑袋倒是挺圆的,就是头发有点扎手,这身板儿也太瘦了,转头得好好养养。
小孩儿长的都雅,不管对着谁时都是笑容迎人。
他扫了眼讨巧的薛诺,不由发笑:“你这机警劲儿,留在我身边委曲了。”
沈却的声音偏清冷,如玉石落盘,倒是极其好听。
四皇子那边不插手,成国公府要么会把柴春华捞出去保他无事,要么就是杀人灭口。
他如果不把柴春华交出去,四皇子那头必然会攻讦沈家勾搭朝臣包庇贼人,可一旦把人交出去,获咎成国公府和三皇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至于把人留在祁镇交给陶纪,沈却想都没有想过。
沈却坐在凉亭里翻着京中寄来的手札时,只感觉有些口渴,才筹办开口叫下人送茶过来时,一杯温度刚好的茶水就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