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被他目光所慑后脊突生寒意,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言。
“老臣也记得那孩子,听闻小沈大人最后查扈家时就是为了替那孩子找她姐姐,徐御史在江南关押小沈大人时,那孩子也一起进过大牢。”
“老臣那孙女儿跟他干系不错,说他性子极好,没想到他本日能救了陛下,也算是小沈大人种的善因结了善果了。”
帐中另有太子在,见慧妃走后太子上前帮着天庆帝将衣衫披好,又避开伤处扶着他坐到一旁以后,外头安国公等人才纷繁出去。
“阿诺性子好,又救太长垣性命,此次打猎是儿臣晓得他伤势好些了才提出让他来玩,哪想到会碰到这类事情”
“行了。”
天庆帝听闻薛诺救过沈长垣的命,这才恍然。
这段时候冯源几次办事倒霉,萧池那莽汉被人动了手脚也不自知,他实在难以信赖两人。
宁敬水回道:“陛下被咬伤的处所深可见骨,那一下又刚好卡在枢纽处,要不是救得及时,陛下这胳膊便真废了。”
哪怕他胳膊上伤口是那少年留下的,天庆帝也生不出半点怨怪之情,反而极其愤怒慧妃这句“狗主子”。
宁敬水出去后,帐中便有朝臣开口。
太子忙在旁解释:“阿诺之前曾跟着长垣去过皇姑奶奶的马球会,就是萧伯爷和江世子他們缉拿逆匪的那次,他为了救长垣替他挡了一箭伤的极重,是儿臣求了宁太医去替他诊治的。”
中间慧妃赶紧上前取了天庆帝嘴里咬得排泄了血的布巾,然后拿着帕子替他一边擦汗一边红着眼心疼道:
天庆帝昂首看了慧妃一眼。
薛诺从林子里出来后便昏倒不醒,浑身高低几近变成了血人。
“冯源”
宁敬水闻言就明白,自家少主冒险一搏这“救驾之功”,稳了。
“陛下”
安国公和太子领命。
“眼下微臣已经替陛下上了药, 不过接下来也得好生养着, 起码这一月内都不能动这条胳膊,也不能用力, 防着伤势恶化。”
“那野狼群是被人引来,想要置陛下于死地。”
等半晌宁敬水上好药后,天庆帝头发湿了,身上更像是泡过水一样满是盗汗。
一众朝臣这才松了口气,天庆帝若真出了大事,那朝廷也会大乱。
此时听了安国公和太子的话后恍然,本来那流民便是薛诺。
“他伤势如何?”天庆帝问。
定远侯听到“死亡江中”几个字时,眉心微跳了跳。
等看到天庆帝神采惨白的模样,安国公便急声道:“宁太医,陛下伤势如何样?”
“陛下,今次这番遇袭绝非不测,定要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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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陛下其他处所的伤都只是擦伤, 上了药别见水,好好养几日就无碍了。”
太子抿抿嘴角,眼神沉黯。
“他叫阿诺?”天庆帝问。
天庆帝心烦意燥没心机享用慧妃软言细语,只感觉她那模样碍眼的很,伸手挡了她想要替他擦汗的行动就冷声道,“你先下去。”
冯源看了眼须发皆白的安国公,神采有些阴沉,在天庆帝目光落过来之前便快速垂眼退到一旁。
太子赶紧回道:“他叫薛诺,是前次长垣去江南时偶尔碰到的延陵灾黎, 父皇还记得柴春华吗, 阿诺的姐姐便是被那柴春华掳走后毒害死亡江中,长垣见阿诺非常聪明又出身不幸,便把他带回京中放在身边教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