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帝想起那头咬住他胳膊不放, 几近让他废了一臂的野狼,有些明白了刘海的意义。
沈月婵扭头看向沈长瑞。
他不介怀身边的人有些私心,也不介怀冯源借着锦麟卫投机,可前提是他的忠心一向都在。
天庆帝听着这话心中杀意反而淡了些,他饮了口茶水尽是腻烦:“朕就是讨厌与她有关之人。”
“当初见他办事得力才将锦麟卫交给他来管着,可这段时候接二连三的出事, 朕都思疑那锦麟卫是不是还该放在他手中。”
广宁殿实在并不算偏僻,只是因四周鲜少有人过来便显得有些荒凉,宫中人都晓得这里是天子禁地,也不会有人擅闯此处本身找不安闲。
刘海说道:“薛诺救过您性命,若真是薛忱派来的人,在猎场时他只消坐壁旁观任您死于狼群甚么仇怨都报了,至于那位靖安伯夫人满口的吴侬软语,瞧着不像是都城人士, 薛家也没需求替一个已经逐出族中的逆贼欺瞒于您。”
不过天庆帝倒是在内心思忖着詹长冬先前的那些话,想着这几次的事情到底是冯源无用还是他真起了异心。
刘海闻言没说话,只耸拉着眼皮替他添了茶水。
天庆帝与刘海略坐了一会儿纾解了心机就起驾分开,等人走后,刘海才唤了哑奴过来清算好了静室,本身则是又绕去了佛堂那边。
还不到五岁的四房小女人沈嫣然直接呆了,沈月婵气得直顿脚:“三哥!!”
刘海见他神采和缓下来, 朝着他说道:“永昭已经死了八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灰尘落定, 那薛忱就算活着又能如何,左不过就是藏在公开里见不得人的老鼠。太子和沈元辅都不是笨伯,一身繁华全系于陛下身上,他们又怎会弃陛下挑选一个已死之人?”
沈长瑞、沈长林领着他们在院子里打雪仗,沈月婵和沈香茹几个小女人堆了雪人,刚寻着绸缎做了围脖还没给雪人弄上,那雪人儿就被俄然飞过来的雪球砸缺了半边脑袋。
太子如有谋逆之心,沈家若与薛忱勾搭,他们只需坐视不睬任由他死在野狼口中便能推太子即位,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救他?
以己度人,若他是薛忱,有机遇能要了他的命替永昭复仇,他会放过吗?
刘海朝茶壶里添了些水,将茶壶置于小炉上随口说道:“您是天子,朝中诸事都是您说了算,如果得用之人便用着,不得用的换了就是。”
那就不能留了。
刘海见他这般踌躇,这才微和缓些说道:“实在陛下也一定是真狐疑他们,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