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么多年的确鲜少留在京中,直至客岁年底方才返来,回京这近一年时候也非常乖顺未涉朝堂, 至于荣家也的确如荣广胜所说久不涉军政,光看平日言行二人的确不像是那般存有异心之人。
冯源点头:“是,陛下。”
他怕是看出了天庆帝对他猜忌,既是以退为进保全本身,也一句话就将冲突放在了太子身上。
这荣广胜看似是武将卤莽,实则心机细致城府极深,只一两句话的工夫便能窜改天庆帝情意,他垂着头在旁温馨站着,而天庆帝则是开口:“荣岱当众口出大言,此事你们感觉该如何措置?”
荣广胜也是被冻得神采僵青, 偏他没二皇子那么好的报酬,被叫进殿内来后还是一向跪着。
若陛下真如他所说未曾起疑,就该让人驾车或是抬轿送了二皇子归去,或是将他留在宫中请了人替他看腿才是,而不是明晓得二皇子跪伤了腿还让二人此时出宫,这本不算很长的间隔对于天寒地冻之下跪伤了腿的人来讲无疑是酷刑。
荣广胜眉心紧拧着时也是满心沉重。
“我荣家规端方矩多年一心忠于陛下,二皇子也从无半点不臣之心,偏有人勾引荣岱让他生了这般绮念诽谤我等与陛下君臣、父子之情。”
二皇子抿着唇面露悲色,红着眼惨白着脸看着不幸至极。
等被人挪到殿内暖阁当中,没多久他就悠悠转醒,躺着先是苍茫了一瞬,等想起刚才的事情,又昂首见到坐在不远处的天庆帝, 他直接便是红了眼。
天庆帝闻言看着跪匐在地的二人。
冯源扯了扯嘴角,这二皇子公然也是个心黑的。
晴了几日的天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明显毫无重量的雪花落在身上却砸得二人肉疼。
二皇子跪伤了腿稍一走路用劲,膝盖上就疼得钻心砭骨,荣广胜比他跪的少些固然要好一些,可冰天雪地一场跪到底没那么轻易,两人相互搀扶朝前走时,殿前不管是禁卫还是内侍都是只温馨站着,就连碰到的宫人也都是低着头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天庆帝更心软了些:“你先起来。”
倒是荣广胜眼中虽有痛苦却还是沉声说道:“当众污言秽语辱及陛下,那孽畜就是死上一百回也难赎其罪,臣和荣家也容不下他这等与人厮混辱及荣家先祖的牲口,只是此次的事情实在蹊跷。”
天庆帝年青力壮,太子登甚么基?
天庆帝见他模样到底释疑了几分,神采微缓说道:“行了,朕晓得你没这般心机,你们几兄弟中唯独你最不慕权势。”
荣广胜闻言低头:“多谢陛下。”
“父皇”
如果二人辩白几句他或许还会起火,可二皇子直接请罪, 荣广胜也涓滴没有包庇荣岱之意, 这倒让贰心头肝火稍缓了些。
二皇子挣扎着从榻上翻身滚了下来,落在地上便跪着额头触地,“儿臣有罪,是儿臣没有做好为子为臣的本分,才会让表弟生了曲解起了这般心机,是儿臣的错,求父皇惩罚。”
冯源看着天庆帝神采稍霁眼神不由深了些。
“荣岱幼年放肆,易被人撺掇,你既说这件事情蹊跷,那便交给你本身来查,只为了公道,让詹长冬和都察院从旁助你,比及查清楚以后给朕一个交代。”
陛下向来待二皇子亲厚,对他也与其他几位皇子分歧。
“荣岱罪不成赦的确该死,可微臣实不肯做那冤枉之人,求陛下能下旨严查此事, 还荣家,也还二殿下一个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