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承嗣用力抓着他:“别去,没用了……”
嬴从简有那么一刹时的阴暗,脸上温驯褪去后,对着嬴从璋说道:“我不与你辩论这些,你们应当晓得现在朝堂上是个甚么景象。”
……
嬴姮似懂非懂:“我也要去。”
景帝紧紧抓着他的手,人仿佛老了一大截。
嬴承嗣眼底刹时酸涩,他低低道:“爹爹的阿姮最英勇了,阿姮但是要当大将军的女郎,这些小事吓不到你对不对?”
“这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事,如你大哥,朕各式护着他也还是遭了不测。”
向来都是嬉皮笑容的四叔背着血淋淋只剩了一口气的爹爹返来时,天仿佛都塌了下来,向来老是笑呵呵的皇祖父呵叱着太病院的人,尽是暴怒地踢翻了跪在地上的四皇叔,命令斩了好多人的脑袋。
“我能够承诺你们,我若即位,四弟还是为燕王,赵将军为国公辅政,阿姮受封公主,大哥所属的统统人我涓滴不动,全数留给阿姮,那枭符我只拿一半,用作制衡兵权,别的一半留在阿姮手中。”
“阿姮…”
“承诺他吧。”
嬴承嗣胸口遭了重击,半边胸骨都凸起了下去,只用被子遮着时才看不出那可骇模样。
赵玄穆紧抿着唇:“微臣明白。”
他浅含笑着,脸上多了一丝奇特的红润,
“你们不信誓词,总可托手中权势,你们一名亲王,一名国公,手握一半枭符,又有大哥留下的那些人互助,我就算想要动阿姮也不成能,父皇那般心疼阿姮,他定给阿姮也留有底牌。”
从简,从敛,从璋……
……
诸皇子中日渐势大压过其他皇子的嬴从简找上了赵玄穆和嬴从璋。
嬴承嗣悄悄牵着他的手低声道:“父皇,儿臣不可了,但是儿臣一向都感激彼苍,让儿臣能够生在皇家,成了您和母后的孩子,这些年您待儿臣的好儿臣一向都记得,只可惜来不及孝敬您了……”
嬴姮太小,她如有个十余岁,还能勉强跟朝中之人一争,可她现在不过五岁稚龄,又有多少能在天下大乱时不改初志一向护着她这位幼主?
“爹爹!”
赵玄穆神采刹时惨白,红着眼死死咬着唇,大步朝着殿内而去。
“子越,朕会留一道废帝的圣旨给你,若嬴从简真有一日容不下阿姮,忏悔了本日所说,你和从璋便将圣旨给了老3、老五,他们自会庇护阿姮。”
或许是邻近灭亡,嬴承嗣的脑海是从未有过的清楚,而他的话也让赵玄穆泪红了眼。
景帝老泪纵横。
如果父皇身强力壮时便也罢了,他朝权在握,杀伐以后能快速稳住朝堂,能重新培养一个新的储君出来,乃至能让嬴从璋代替了他,但是父皇已经年老,身材本就不好,这几年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领受皇位更是将朝中很多事情放权给他。
嬴从璋:“我没有。”
太医们惨白着脸退出来时,跟出来的嬴姮相撞。
“阿姮真乖。”
嬴从璋和赵玄穆都没想到嬴从简会说出这番话来。
嬴姮看着那血染红了爹爹的脸,顿时慌乱,她赶紧说道:“爹爹不咳,阿姮听话,阿姮听话……阿姮不去了……”
离父皇承诺传位给他的时候只要不到半年,这个时候会冒险动他的人只能是为着他身下阿谁位置。
又过了一会儿,景帝身边的大寺人仓促出来,朝着嬴姮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