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点点头:“行,那我就先去忙了。”
“我们这三青镇,处所小,人也少,堆栈买卖也不好做,小官人多担待啊……”妇人一面翻开房门,一面和宁如寄两人殷勤说话。
她丈夫老刘在厨房里,走进厨房,晚餐已经都弄好了,妇人赶紧上前来帮手。
宁如寄想了想,又加大力度敲了一次,同时唤道:“药徒弟在家吗?”
小院的门虚掩着,内里一丝动静也无,宁如寄摆摆手让卫甄在三步远的位置停下,然后本身走上前去,悄悄敲了拍门。
药徒弟哈哈一笑:“当然能打,只不过起码得要五天,小官人可等得?”
“那老农为何要骗我们?”卫甄盯着三青镇的牌坊,砸砸嘴。
不知多久,卫甄有些踌躇地开口:“如寄,这仿佛已经一顿饭了罢……”
“他妈的,给我站住!”前面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农赶上前来,一面骂骂咧咧, 一面抓住了那驴子脖子上的绳套。“他奶奶的, 让你再跑,你这个小牲口!”
“他穿戴官靴呐!”
“有血腥味,另有牲口的臭味――许是后院里养着牛马吧。”
“可不是么,另有刚才来找药徒弟的阿谁年青人,一身的精干,定是那里的捕快!”
日落非常,小镇上非常喧闹,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街道上行人希少。未行多久,昂首便见一处人家的门前搭了个棚子,棚边挂了个铁匠铺的幌子,棚下生着一炉火。两名老妇坐在那铁匠铺不远的路口说闲话,宁如寄想了想,跳下了车:
老农听了,转过身来,指着别的一条向下的路:“就是这条,往前走,一顿饭的工夫就到了!”
她二话不说,转过马车来就往回走,卫甄见状,不由低声道:“如寄,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卫甄笑了,道了声“多谢”,然后邀功似的看向宁如寄。宁如寄皱了皱鼻子,重新上车,朝老农所指的那条路走去。
说罢,药徒弟将宁如寄两人送出门去,还没走出两步,忽听得后院方向似是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宁如寄抬了抬眼,药徒弟便笑道:“牲口不诚恳。”
客房内里也粗陋得很,幸亏还算洁净,点上了灯烛,妇人便说要去做饭,出了门。
内里没有回应。
“只怕这镇上,有甚么事,不肯让我们晓得。”宁如寄说罢,渐渐赶着马车,走进了镇子。
“大娘,跟您探听个事儿。”
宁如寄微微拧眉:“如何,不能打么?”
说着,推开门走了出来,卫甄紧随在后。
走进门去,内里比内里还要粗陋,陈列如同普通农户人家,只在院子东西两侧,各有几个房间,能看得出是给客人住的客房。
卫甄揉揉鼻子:“这院子里的味道不大好闻。”
说罢往巷子外走去。
宁如寄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那老农便赶着驴子往回走了。走出几步远,车里的卫甄俄然喊道:“大叔,敢问三青镇是往哪条路上走啊?”
这是一条下坡路,顺着这路一向走,弯弯绕绕,马车垂垂向谷底行去。路上愈发草木葱茏,但却再没有一个行人的影子,更别提甚么村庄。
“你如何晓得是捕快?”
“嗯。”宁如寄应了一声, 低头去看脚下的路是否有车辙印记。
劈面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戴一身粗布衣服,神采乌黑,皮肤粗糙,眉宇间都是艰苦之色。他身材细弱,一瞧便是做力量活的,应当是药徒弟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