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仪宾呢?”
“还没来报,算算时候也该来了,这帮小子们,做事向来就不能利利索索……”
“明之哥哥别看!”宁如寄本能反手,一把将跟在前面的卫甄用力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宁如寄皱起眉头,若不是另有人在旁,她几近要跳起来揪他的耳朵了。
“你也该赏赏花的,你瞧这花开很多美――就像你一样。”
“没有了啊,你不是都说的很清楚了么?”
“待会儿长公主会来,你们照顾好郡主,不要出去。”
日头垂垂升起来,后禅院的大门从两人的背后关上,卫甄忍不住转头看看,内心感觉有点不是滋味。现在的后禅院看起来清幽安闲,但他们两个却晓得,这院子内里的人个个心机深重,没有一个能够安宁。
卫甄点头。
宁如寄一听这个,立即抢先朝前面赶去。卫甄和吴永修等人紧随厥后,赶到门口,只见郡主伉俪的车架都已经备好,寺门大开,南平郡主帷帽遮面,披风裹身,被两个丫环搀扶着走出来,正欲上车。
一张夹在书里的信笺,看笔迹应当是周元皓的亲笔,内容倒是写给女子的一首情诗,但仿佛并没有写完,还在编削中。一条带着香味的手帕,帕子一角绣着一束兰花,较着是女子之物。别的,她还在床头的某处发明了一个暗格,翻开暗格,内里别无他物,只要一支被绸布细心包裹着的,玉制龙头簪。
两小我踏出了寺门,颠末杏花林,一起朝前面的长街走去。晨光之下,盛放的杏花一朵朵挨挤在一起,开得既热烈又无忧无虑。
“奴婢也不清楚。”灵泉满脸焦炙,“王爷您走了以后,仪宾说想要拜见郡主,郡主就出来和他说了会儿话,再出来的时候,就见郡主神采煞白,差一点跌倒在地,奴婢赶快叫人去找大夫,大夫倒说没甚么事,只叫放心静养,然后没多悠长公主就来了。”
宁如寄转头便去找卫甄,只见他正在菜畦间走来走去,仿佛对每一颗新菜芽都非常猎奇。
灵泉和芳池都站在门外,听宁如寄如许问,便都暴露了忧愁的神采,芳池答道:
宁如寄心底一沉,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忍不住插口道:“他就一向待在房间里?”
说罢再也不看晋安,转而扯了扯卫甄的袖子, 卫甄会心, 立即牵起她的胳膊,一起踏出了门。
说着,拿目光打量了芳池一遍, 只见她的眼圈也有些发黑, 明显昨夜一样没睡好,方才晋安屋子里的异动她想必也听到了一些, 现在内心, 必然也煎熬得很。
两人承诺了,宁如寄这才和卫甄一起分开了后禅院。
“十六叔安好。”
“如寄,如寄!到底如何了?出甚么事了?!”卫甄在内里打门,宁如寄却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这是另一只簪子,你看这簪子上的龙头,摔碎的那支龙头是朝左的,这支朝右。”宁如寄说着,把簪子举起来,仔细心细地看了一遍。
侍卫们领命, 各自站好, 宁如寄微微叹了口气, 看向南平郡主的配房。门窗仍然是紧闭着,听不到一丝声音。
宁如寄笑笑:“好,正巧我想吃前面街上的肉包子了。”
“你如何不早奉告我,这龙头簪是一对?”她把簪子递到他面前。
卫甄回过神来,看向她因为怠倦略有惨白的脸:“寺里的早斋仿佛只要白粥,不如我们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