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熟谙的韩将军只要一名,韩世忠!
可不管哪一种能够,他皆不能留在家里了!
酒坊的前面,是一间小巧的两进院子。畴前只住着陈酿与他的兄嫂,现在多了个七娘,倒显得更热烈些。
要么是参议御敌之策,要么是招陈酿入朝为官。
“我正要出门,酿哥哥便来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我说谢小娘子,这都来了两月了,怎的还是这般陌生拘礼?”
“哟!”陈酬一惊,“果是来了啊!此前金人不是放出话,要搜山检海地捉陛下么?”
七娘莞尔一笑。
她一面摆碗筷,一面道:
陈酿身着竹青棉衫子,微浅笑了笑,又朝她额间小扣一记:
陈酬便是如此,一忙起来,饭也顾不得吃,觉也顾不得睡。如有人稍稍规劝,他尽管地乱发脾气!
陈酬一贯是个老好人,最怕人家说他管不住下边的人。
陈酿拉七娘坐下,一面干咳了一声。
七娘又捧起碗,觉着非常慎重,细嚼慢咽地咀嚼起来。
一提起金兵,七娘本能地打了个寒噤。她的亲人们,还在金人手里呢!
“是是是,快别说了!”他一面自语,一面向韩氏与七娘叮嘱,“你们也别出去胡说,晓得么?”
陈酬蹙着眉。那些官宦后辈一来,虽说买卖更好了,可也意味着金军更近了!
“走吧!我看你是饿傻了!”
七娘双手忙捂上额头,瞪着他嗔道:
“不想吃便别吃!跑堂的活也抢着做,要你这个掌柜有何用?”
他一身薄棉长衫,手指摩挲着下颌的小胡子,一面不耐烦道:
陈酬是买卖人,脑筋也灵光,一点便也明白过来。
七娘自窗间望去,模糊瞧着他们的身影,只掩面一笑。
“大嫂,没事的,七娘没放在心上。”
七娘亦不美意义地笑了笑。
“开饭了!”
不待七娘动筷,陈酿只替她盛了碗白鱼汤羹。
“这些小郎君也是啊!即在我们酒坊,还摆那些全面给谁看?岂不是矫情么?”
“对了,二弟,”只听陈酬道,“克日,我见前头酒坊多了很多小衙内。听闻,是陛下雄师又逃来扬州了?”
她个头不高,是个肤色略黄的妇人。虽生于扬州,却不似扬州的灵秀温婉。许是做买卖的原因,颇带了些贩子气。
“白鱼汤羹最甘旨了!”
“喊甚么喊?前头有客人呢!”
韩氏也不恼,只嘿嘿笑道:
陈酿含笑看她一眼,就着这一匙韭黄炒河虾,竟吃下去半碗饭!
“这我还能不知了?”
“大哥!”陈酿微斥道,“别胡说!”
他们做买卖的,最怕的就是世道不稳。任你又金山银山,一旦烽火而至,还不是鸡毛也不剩!
这贩子人家,也是顶风趣的。
七娘见着陈酿的兄嫂,不自发地行了个礼。这天然是改不掉的世家端方。
还未言罢,他又直盯着韩氏:
他没好气地行来,抬起手臂揩汗,一面道:
韩氏白他一眼:
只听她道:
韩氏露齿一笑,递了双竹筷给七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