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英无法笑笑。还从未见七娘背书这般快过！
表姐还说替她立名，在酿哥哥跟前长脸呢！
七娘还不及感慨，忽闻得湖上宴乐声起。
本来，是这二人技痒难耐，想着炫才。
“这是彻夜宴会的酒令！”
湖面亦有水灯点点，或成莲花状，或成榴花之态，水影掩映，就着月色，叫人不知天上人间。
“你只将这些诗题句子都记熟了，别临到头，又说不出。”
那笑声极是动听，顺着水流，并着一片欢愉氛围，又不知要飘向何方。
“没有，没有。”
自唐朝以来，时人多有诗作。
都道郓王是汴都城中貌若潘安的人物，本日看来，郓王妃又如何比不得西子玉环之貌？
朱凤英摇点头：
世人听闻集唐二字，已吓退一半。那么些诗句，信手拈来，绝非易事。
闻着这话，朱凤英耳根子直有些红。到底是新嫁娘，总归有些羞的。
“我自是得了至心。也不知你的至心，何时能换得一份！”
“表姐要玩‘集唐’？”
七娘顺着她的目光隔帘望去，劈面水榭上，陈酿早已落座。
郓王放下酒盏，顺了顺气，只赔笑道：
还不待郓王言语，朱凤英便转头看畴昔，直盯着他。
朱凤英给七娘那些诗句，皆是极好用的。虽不至一鸣惊人，在思及不到之时，济急一番，亦不至失了脸面。
七娘讪讪不语。
郓王携着王妃，自桥边而来。
“看你无聊，不如，我们将酒令行来？”
而这四句，既要贴合诗题、格律恰当，又不成出自同一首诗，亦不成为同一作者。
丝竹管弦，编钟玉罄，就着湖水传音，只道此曲只因天上有。
朱凤英抿嘴笑了笑，算他见机！
天气垂垂暗下来，郓王府各处早掌了灯。
“七娘一贯晓得的。”
朱凤英又笑道：
所谓“集唐”，便是从唐人诗中取四句，凑作绝句。
郓王与朱凤英早料着如此。
这个酒令，他们本身乐得欢愉也就是了，又那里理睬旁人？
她只挽着朱凤英道：
“还不笨嘛！”
只听道：
他正举杯，与魏林他们几个吃酒，说谈笑笑的，也不朝这边看。
如许的事，佳耦二人自不推让。
郓王哪敢不顺着她？朱凤英一贯要强些，世人面前，怎能拂她的脸面？
一时，四下又筹措着行酒令之事。
也不知座下谁在起哄。
“你呀！脑筋里除了有你那小先生，另有甚么？”
“我听阿楷说了，本日他亦邀了你那小先生来。知你怕在他跟前出丑，这才想着帮你一把！谁知，竟平白受这等冤枉！”
她倒也见怪不怪。
朱凤英早知她有顾虑，遂道：
朱凤英方道：
七娘点点头。
既是整她，又何必与她说，与她看呢？
“我说你用心整我来！”她撅嘴道，“知我最烦背书，要我本身作诗也便罢了，偏是集唐！表姐也太坏了些！”
七娘有些失落，遂顾摆布而言他。
郓王佳耦含笑嫣然，只向座中来宾举杯祝酒。
七娘偏头看一眼，掩面笑起来：
“于诗文之事上，非论大小，我可从未做假的。本日为你，泄了‘集唐’二字，已是底线，你还待怎的？”
七娘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些怂。
五郎与何斓是一道来的。七娘遥遥看去，见得五哥待五嫂还是相敬如宾，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