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头见着,忙拥上去。又是服侍七娘揩汗,又是服侍她吃茶。
魏林探出身子朝下看,周身紧绷,青筋暴起,心已提到嗓子眼。
魏林挠挠头:
楼下亦有叫卖之声,耍把式的、玩皮影的、变戏法的,鱼龙稠浊,应有尽有。
洛阳的夜市,是仿着都城汴京来的。
只见那人微举酒杯,做敬酒状。
“小娘子!小娘子!来了!来了!”
洛阳这里,天刚暗下来,魏林便忙去敲陈酿的门。
可洛阳府府兵自是练习有素,阵法安闲。未几时,只将一众金人细作一网打尽。
七娘心下冲动,忙夺了过来。此前本身与他写信,不想,这么快便回了!
陈酿笑了笑:
陈酿与魏林见了,只觉颇是亲热。特别魏林,他本为汴京人士,这般热烈无方的夜市,倒勾起一番思乡之情。
阿珠遂笑道:
忽见阿珠自不远处奔来,大声唤道:
七娘侧头看她,轻巧地跳下秋千。
她踏上秋千,心境展转,百无聊赖,只要一搭没一搭地轻晃。
“陈先生都说甚么了?哄得小娘子这般高兴!”
“那我们吃酒去吧!我订了位置。”
阿珠掩面一笑,举起手中信笺,直在七娘面前晃。
陈酿方道:
“诶!你此人!你就说是不是吧!”
“话虽如此,可我年纪悄悄,一腔热血,老是难以抛洒!”
“那金人连连几日,城中游走。应是已绘成舆图,彻夜便要回金营了。”
幸亏此前已封路,并无百姓出入,这才气更无所顾忌。
陈酿含笑:
若非陈酿拦着,他便要提刀下去了!
七娘偏头一笑,也不言语,遂回身回屋中去了。
“皆安排好了?”
阿珠偷瞧着七娘,打趣道:
“我说陈兄,又打着这隔岸观火的主张呢?”
陈酿自斟一盏酒,正欲说话,忽见劈面楼上一个熟谙身影。
“你方才那模样,我哪敢同你说?提刀抓人的事,洛阳府自有安排,你凑甚么热烈!”
洛阳府府兵也俱是热血男人,无半丝犹疑,直与金人拼去。
父亲与二哥,又常有提及,似还在谢府普通。
她所谓“来了”,原是指这个!
她遂笑道:
魏林点头,五官皆绷紧了。
这个位置,比上回的视野更好。冷巷深处,亦能看得一清二楚。
魏林看了眼楼下夜市。
此番,他前去洛阳,山高水远。七娘亦是尝了一回真正的拜别之苦。
“今后如许的事,你好歹也与我说一声!成日地惊吓,我那里受得住!”
“留着那些落花吧!乱红飞过秋千去,也是极美的景色。”
她方道:
陈酿浅笑着拍拍他的肩:
而汴京这头,自听闻陈酿要往洛阳去,七娘便是数着天数过日子。
陈酿笑笑,还是不睬他。
说罢,阿珠又自笑了笑。平白的,如何对这些落花言语起来?
“陈兄!”他一面敲,一面低声唤。
七娘转而一笑,双手一拍,仿佛很有主张。
那人亦瞧见了他。
他神采安闲,只道:
二人一起追追闹闹,方才至酒楼之上。恰是上回请赵廷兰吃酒的酒楼。
魏林抓着桌角的手垂垂放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七娘的笑,洁净又尽情,是极易传染人的。
七娘偷笑,只做噤声手势:
见七娘这副模样,阿珠亦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