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微怔,只道:
七娘点了点头:
算来好久不见,他却还是一副恶棍模样。
“要不怎说,谢小娘子是见过大世面的。这匹料子,是我们簇锦坊本身产的,外头皆未曾有。”
“菱儿,此民气,果是好凉薄啊!”
“小谢兄弟,别来无恙啊!”
“但是有甚么出处么?”
那布匹,乍一看像缝补缀补而来,倒是由各色锦缎拼接,是极费工夫的技术。
到底是买卖来往之地,簇锦坊的丫头也比别处更晓得察言观色。
她忙道:
谢菱笑了笑,只当七娘犯了痴症,遂劝道:
“粥棚设的再多,到底不是至心的。”
那丫头遂道:
七娘一一看来,唯有一匹,倒有些意义。
谢菱心中笑道:他哪是路过此处?清楚是来看看本身的买卖如何!
“二位谢小娘子,有位赵小郎君求见。”
说罢,她又转向七娘:
一时,二人只朝马车行去,不做多想。
谢菱摇点头。
谢菱有些委曲,又道:
这匹料子,虽比不得宫中的明珠绡,却也是华丽非常。
“但是我方才要了两盏树皮羹,姐姐觉着不当?”
谢菱还欲再劝,只听帘外有人道:
“只是,拿人家的把柄取利,老是狠心了些。”
“许是寻你来的吧?”
那匹拼了很多锦缎的料子,他此前已送过一匹与谢菱。
谁知,刚欲上车,却见赵廷兰蓦地拦在车前。
“你当真不要见上一见?”
“风水轮番转,谁还没个落魄的时候?若来日易地而处,也不知她们该作何想!”
反观谢菱,倒不见甚么惊奇神采,仿佛畴前便见过的。
“谢小娘子可曾听闻,迩来郊野流民甚众。”
“七姐姐,我们回府吧!”
因在人前,她倒有些羞,只道:
七娘听及此处,方才的猎奇,直化作了现在的冷脸。
见七娘目光逗留,那丫头忙堆笑道:
因有帘帷,七娘与谢菱遂自揭了帷帽,只将送入的布匹细细打量起来。
七娘见她机警,只笑道:
七娘拉着谢菱出来,只气冲冲地上了马车。
“七姐姐这是同谁负气呢?”
她笑了笑,又接着道:
那丫头又道:
她接连说了一大串,竟分毫不差,亦不混乱,到底可贵。
那丫头遂回道:
七娘点了点头,又看向那料子。莫非,这也与流民有关?
默了半晌,七娘又道:
仆妇们见小娘子神采不好,也不敢言语,只听叮咛办事,更加谨慎谨慎。
那二人既已订婚,偶尔见上一见,也不是甚么了不得之事。
谢菱只安抚道:
“曾听闻,你家的料子皆是宫中时髦的。可这一匹,宫中亦未曾见过。”
他身着朱红锦袍,头戴玛瑙发冠,一只手肘只闲散地撑在车窗边。
其间自有帘帷遮挡,时髦布匹,亦有丫头托着出入。
“可说是何事了?”
“菱儿,倒不关你事,也不关她们的事。”
七娘又道:
她看了看帘外,只道:
“所谓无奸不商,商贾之家,大略如此。”
“流民的衣物,可不是缝补缀补的么?我们掌柜想着,小娘子们心善,若能效仿,也是一番情意。”
又是个借流民发财的!
“七姐姐,这……”
“果是极华丽的料子。”
一个不防备,倒是忘了。七姐姐最在乎的陈小先生,亦是出身商贾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