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看她一眼,是时候添把柴火了!
“那就费心多了。”七娘喃喃道。
“侧妃赎罪!侧妃赎罪!”
“药是你带的,酒是你调的。眼下不做,你退得出去吗?”
她缓了缓,又接着道:
一个战战兢兢地上前,手中捧着一坛酒。也不知因侧重,还是别的,她的手有些颤栗。
夜里更好!
七娘定睛看了,那群人约莫十来个,皆身着夜行服。在暗夜之下极不易发觉。
不太久,半盏茶的工夫,只闻得帐外框当一声。旋即而来的,是第二声,第三生……
“你起来,我并非这个意义。你那处可有残存?”
她道:
“我来此之前,是昏睡在马车之上。那迷药,是你下的吧?”
酿哥哥很伤害。
七娘掀帘而出,仪态万千。
“玉戈,”七娘压着声音低唤,“东西可备好了?”
七娘与玉戈早换上事前备好的衣裤,猫着腰自后门而出。
所幸,金人都是在酒缸里泡大的。别说喝一碗,便是喝一缸也跟喝水普通。
玉戈一愣,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木然点头。
说罢,便一饮而尽。
兵士们闻声,皆面面相觑。
玉戈一怔,“咚”地跪下叩首:
生同衾,死同穴,所谓伉俪,当是如此。
“还请玉戈姐姐转告侧妃。谢侧妃犒赏,只是之营中吃不得酒。还请莫要难堪兄弟们。”
一兵士遂接过酒盏,自添上,道:
“来了!来了!”一金兵操着囫囵的金文,踉跄而过,“是夜袭,是夜袭!”
兵士们久在虎帐,不由得心神一荡。
一旦败露,无疑是死路一条。可宋军气势正盛,待打过来,亦是死路一条!
“去吧。”
“王爷是有掌控退兵,凡是事有个万一。吃口酒,添些血性,一旦有事,本宫的命还指着你们呢!只一碗,能碍甚么事?”
“兵哥哥们,王爷在火线厮杀,大师死守营地,亦有功绩。侧妃赐酒,还请大师赏个脸!”
见他如此,世人遂纷繁上前,讨得一盏薄酒。
玉戈因为惊骇,喉头咽了咽,方回声而去。
“侧妃,本日,怕是走不成了!”
七娘掀帘看一眼。账外的金军仍在营帐中,严整寂然,没有涓滴的冲破口。
七娘与玉戈相视一眼,回身回了营帐。
七娘转头看向她,目光冷冽:
但此事件早不宜迟,一旦玉戈反应过来,那才是功亏一篑。
幸亏那丫头心性弱,此前吓得不轻,这才骗过。
玉戈身子一僵,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
七娘方道:
亲七娘带着玉戈在灌木丛中穿行,正要发力奔驰,忽见前头行来一群人。
是必然要在一处的!
七娘看了眼倒地的金兵,举起小足踹了一脚,甩头而去。
她再不说甚么,与七娘一同举步出了营帐。只是七娘半隐在帘中。
玉戈急了,呼吸更加紧促,道:
忽闻一阵笑,是女子的声音,清脆又动听。
“但凭侧妃安排。”
主仆二人各故意机地挨了一日。时至傍晚,还是不见出兵的迹象。
视野不清,便于埋没。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接下来要做的,只是等。
兵士们心头暗呸了一声,原是这女人怕死,故意奉迎!
但是那些厮杀声,也提示着她。
说罢,她又捧了几个碗,搁在酒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