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四郎却将她搂得更紧,一脸痞气地笑:
“你个恶棍!”
四郎见她笑了,忙起家向四下笑道:
“地上阴冷砭骨,秀娘快拉为夫起来。”
“二哥是宗子,五弟年幼,婆婆夙来多疼些。”四郎道,“何况大房出了位淑妃娘子,又有个宗姬媳妇,总比我们得脸不是?现下大夫人娘家又添位太子妃,又瞎争些甚么来!”
想来,那位小娘子必是她无疑。
“一家子亲戚,总不至如此。”四郎笑道,“你不过是嫌我没出息,他日寻个端庄差事,你也就放心了。”
目睹着许娘子的船渐近,七娘只伸长了脖子要看。
才下船时,许娘子见着几顶轿撵,已然有些惊了,锦缎宝石,玉线流苏,天然都雅得紧。
“他家繁华极盛,轿中已然如此,想来府上更是我们没见过的。”
来时已知谢府繁华,不料奢糜至此。
钱氏听他浮浪言语,顷刻羞红了脸,一面又推他:
环月只扶着她,琳琅又替她理了帷帽,恐怕暴露半分来。二郎最重礼节,她们几个天然更谨慎些。
丫头纷繁红着脸低下头,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去。彼苍白日的,这位祖宗也太浪了些。钱氏虽泼,却也知轻重,只羞道:
“夜里没下人,我再来寻秀娘。”
“小娘子说那里话?我们只在一处,相互照顾也就是了。我见他家的人倒非常和蔼,我们放心度日,再无不当了。”
她见四郎一副恶棍模样,已是不屑,只道:
面前的小娘子裙钗华丽,气度自与平常女儿分歧,她身上那件攒翠羽大氅更是许娘子未曾见过的。
午后的渡口虽沐着阳光,何如江上风大,骄贵的娘子家也有些经不得。
七娘闻声,忙低头立着,摆布还是有些怕二哥的。
待入轿坐了,她更是惶惑。轿中吃食茶点莫不精美,软垫轿帘莫不宝贵。便是羊脂玉九连环如许的奇怪物,也只摆在轿中做小娘子的玩物。
钱氏闺名秀敏,故而靠近之人皆唤“秀娘”。
“是了,”那嬷嬷道,“小娘子今后要不时谨慎些。”
“也不知这许娘子是甚么模样,生得美不美?”
“你们几个小蹄子尽管笑我,我家秀娘不气了就好。”
那二人打起帘子,只见一小娘子款款而来,由一个丫头,一个嬷嬷扶着。
目睹着船只泊岸,她又向阿珠她们道:
七娘的轿撵自不必说,阿珠、琳琅、环月也都跟着。
本说接许娘子的事,二郎与五郎去也就是了,谁知七娘闻说,非要跟着,少不得又是一番安排。
四郎此话一出,一众丫头皆忍不住笑出了声,逼得钱氏也噗嗤一笑。她却很快又黑了脸,只瞥四郎一眼。
她的小脚隐在裙下,不露分毫,是个知礼知仪的人。身边的丫头倒也文气,嬷嬷非常慈爱。
四郎笑笑,捏着眼看她:
二郎自发她有失气度,只抬高声音训戒道:
钱氏已然忍不得他的混话,何况这一屋子未嫁的丫头,早已羞得不知所措,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到底也不敢言语。
丫头们吓得面面相觑,也不敢动。
“下人在呢!”
阿珠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