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盗窟而言,是迁营地;于国而言,便是迁都了!
“就凭史大嫂这一番话。”
如许的答复,倒更令人费解了。
此话既出,顷刻一语点醒梦中人。
陈酿方接着道:
陈酿早知史雄是这反应,也不去理他,只看向七娘。
“陈先生,这是何物?”他举至陈酿面前,问道。
史雄见着,先是愣了一瞬。他缓缓接过,面上难掩不解之色。
只见她拍案而起,道:
陈酿遂接着道:
此人本是抗金义士,真豪杰也!
听他发问,陈酿点了点头。到底,史大哥不是为一己意气,不顾局势之人。
想到能重投行伍,史雄只觉满身高低热血喷张,恨不得此时便提刀纵马,上阵杀敌。
短短几月,多少野生作迁,能解得贰心机的,现在也只得这孩子了。
李夷春不平,又看了看史雄,问道:
“史大哥,莫这般暴躁。”
“自何而来,便往何去。”
“史大哥可曾听闻韩世忠将军的大名?”
“畴前,史雄受谢府恩德;而后,受先生与七娘子拯救之恩。现在,先生为我等指了条明路,史雄此生,怕是无觉得报!”
“南迁,并非不再抗金。现在朝廷南去,憩息清算,厚积而薄发,才是抗金之道。金人虎狼之师,若鲁莽行事,蛮子对于无头苍蝇,自是易如反掌。”
陈酿接着道:
“我接下来所言,史大哥可听清楚了。一,我与蓼蓼去后,史大哥亦要尽早迁离此处。南下也好,渡河也罢,再待下去,只怕金人来犯。也不必霸占,只在山下包抄。长此以往,若无援兵,又如何熬得过?”
“史年老是位真豪杰,抗金之心,自是日月可鉴。可唯有一处,小弟不得未几啰嗦几句。”
史雄不言,四下遂蓦地堕入一片温馨。这话直来直去,竟一丝面子亦不留,那里像陈酿这个谦谦君子说的话?
一旁的李夷春正劝七娘吃酒,闹得不亦可乎。忽闻得陈酿言语,借着酒劲,她的脾气直比昔日更大!
七娘遂道:
何况,这么多兄弟,皆是为着抗金而来。突然南迁,谁又肯服?
陈酿忙将他扶起,道:
她既问凭甚么,陈酿方道:
依依不舍,含泪挥别,自不再话下。很多年后,这些人的模样,已在影象里垂垂恍惚。唯有陌上麦苗黄花,却影象犹新,似是面前。
史雄这会子倒是收敛了脾气,他抱拳道:
“史大哥当年战无不堪,除了他本身勇猛,更要紧的,是谢大郎君的排兵布阵。而史大哥于此之上……”
说是锦囊,实则一方小小布袋。看那布料式样,许是央了山上老妇人制得。
“史大哥再想一想?”
“这算如何个说法?”
听闻此语,史雄倒猎奇得很。他直直看着陈酿,便要待他说下去。
这番话,俱是肺腑直言。史雄若真能明白,接着便会发问;若不明白,再说甚么自是无益。
“依陈先生之计,眼下该当如何呢?”
“如此,便恕小弟直言了。”
陈酿点点头,道:
史大志中兀自思虑,陈酿却不再言语。
李夷春还欲辩白,倒是史雄将她拦住。他似听出来了,只待陈酿接着往下说。
还不待史雄扣问,陈酿接着道出第二点:
“还请陈先生明示!”
“陈先生,你有学问是不假,可我们家史雄会兵戈也不假。你不过一介墨客,纸上谈兵,凭甚么这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