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点点头,问道:
“四郎说的是醉话,娘子消消气。等他酒醒与娘子赔不是,也就是了。”
朱夫人见媳妇得力,也省了很多心,明日迎许娘子的事又叮咛一番,也就散了。
“恰是母亲那边。”仪鸾宗姬道,“父亲有位姓许的故交,现在乍然离世,家中无人,只余一女年方及笈。母亲怜许娘子孤苦,筹议着要接到府里来,也不枉订交一场。”
“到底母亲是最心善的。”二郎道,“此事父亲亦同我提过,许娘子从徽州来,算算日子,明日也该到了。”
“请大嫂安。”
“不过是四郎欺负我,想母亲说说他罢了。”
她一身清平淡淡,同心髻挽在头顶,只一枚素白玉簪,也不施脂粉,独描了眉,看着有些冷僻。
“大嫂耳根子清净,天然得以用心家事。我却成日服侍夫君,偏如许,他前些日子还同我活力呢!已然两日未曾回府。”
天然,也是大老爷谢诜成心汲引。陈酿虽不在朝中,不时听些,对来年省试也是大有裨益。
“嫂嫂慢走。”
那人原是仪鸾宗姬,她上前行一万福,又道:
自花朝灵宝寺一聚,二郎谢汾与陈酿倒更加熟谙,朝中难办之事,暗里里也情愿说与陈酿听听。
“谁敢扶他?”
周夫人见媳妇口无遮拦,忙道:
本来那钱氏本是周夫人娘家侄女,在周夫人跟前猖獗惯了,家中又宠得短长,不免泼些。
朱夫人瞧了仪鸾宗姬两眼,虽知她委曲,却也不好说甚么。
她遂唤了丫头巧云来,问道:
几个丫头在他身边服侍,见着钱氏,实在一惊。钱氏脾气大,世人也都晓得,故而从不敢惹她,本日本也瞒着,谁知她却来了。
钱氏只冷哼一声,斜眼俯视着他。一众丫头正要去扶四郎,却听钱氏怒道:
“大嫂好生清素,这时节乍暖还寒,总要兀自保重才好。”
她只骂道:
二郎亦笑笑,又见她行色有些仓促,因问道:
正言语间,便砸了个影青花瓠。一屋子丫头倒不敢言语了,正此时,四郎却醒了,只还带着酒意。
“倒是返来了,只是……”
二郎瞧清了她,遂唤道:
钱氏听他言语浮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畴昔便是一顿捶。
“美人,生甚么气?我们喝一杯!”
她父亲亦在朝为官,只是官宦家的气度她未曾学得,却将率性刁钻学了个实足。自嫁与四郎谢渭,磕磕绊绊的,也没少闹。
他放快步子,却见酴醾架下正一女子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