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谢蕖又把七娘的花笺取来读,只见写到:
又见底下题了“浮尘散人”四字。
“这是甚么事理?”
谢蕖一说话,世人皆朝她看去,不知是甚么花腔。
潇风弱雪总当情。
谢蕖接着说:
“六mm如许一说,我们这群拜寿的,倒都成俗人了。”
世人皆是猎奇,忙往那处看。到底是王绍言故意,谢蕖一句话,他便办得妥妥贴贴,任谁也是恋慕不已的。特别谢芝,此时虽也在一处谈笑,只是心中不免触景生情,想起她夫君孙九郎来。
见着有船,世人天然是欢畅的,近着湖边,却见郎君们已然在船上。因畏着风雪,船舱中生了很多暖炉,帘子已打下。只是他们推杯换盏,吟诗作对的动静不小,听着好不风趣。
“我们当中,她是最惜才名的,老是看不上我们。本日来了个许娘子,倒戳戳她的神情,替我们出口气。也好叫凤娘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仪平宗姬指着朱凤英,一边绕着姐妹们走,只笑道:
凿冰知珍惜,绾雪解害羞。
一时世人传阅。那是张冰片梅花笺,笔迹超脱美丽,是一阙《采桑子》。
七娘也不怯,只道:
朱凤英听着,正要去抢谢蕖手上的诗稿。
只见她静坐在一边,也不张扬,脸孔文秀,双眉颀长清秀,脂粉薄施,穿着金饰虽不致贵丽,老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想来,许道萍在汴京的才名,也是自此处起的。
踏裹绫丝袜,行披紫绮裘。
红香尽染南风馆,有燕支痕。
船舱内公然和缓,细口瓶中又插了新折的梅花,熏得一室生香。虽非在南风馆,倒更得“南风”二字之意境。娘子们皆由丫头服侍着去了大氅、暖帽。
写到:
四娘谢菀笑道:
七娘与王環内心欢乐,催着姐妹们上另一艘船去。
仪鸾宗姬道:
七娘一听,忙接道:
姊妹邀芳诞,当无光阴忧。”
“看就看,不如许姐姐本是道理当中,又有甚么要紧。”
谢蕖笑道:
“恰是,这光是听戏吃酒,未免俗气,作些诗文也好。”
“果是巧思,如何要作罢呢?”
一时世人皆说七娘开窍了,连朱凤英也不吝歌颂。七娘倒有些不美意义,她从未在诗文上被人奖饰,不过信手写来,她们也太当真了。
仪鸾宗姬拥戴:
“知姐妹们疼我,只是祝寿词确是不必。不若以南风馆的梅花为题,一一作来,也不孤负我一番心机。”
“晶莹生艳骨,洁白掩风骚。
谢蕖忙护着,笑道:
“许娘子作得好,我要出丑了!快给我!”朱凤英又要去抢。
“可把凤娘的找着了,她回回夺魁,也有她怕的时候。”